他抬眸,对上景舒珩黝黑如墨的双眼,“当时的韩家父子,虽确实有了私心,但实则,并未起谋逆之心,若是当时处置得当,想来,是有不小的缓和机会。”
听到这话,景舒珩还未开口,秦深却先摇头,低声道:“我不这么觉得,欲壑难填、得陇望蜀,自古有之,贪欲从来没有适可而止的说法,反而只会愈演愈烈。唯一的办法,便只有以雷霆之威,震慑贪婪。”
“纵容,从来不是遏制的最佳办法。”
听到这番话,祁冀微微一愣,随后皱眉,显然,有些不太赞成秦深的话,但也觉得,他说的不无道理,所以倒也没有出言反驳。
而是继续刚才的话,“我伤好后,北疆形势大变,韩家父子的异心,已经昭然若揭,我便知晓,不日便有大战。”
“果然,前些日子,得知王爷被派来北疆,就猜到应当是开始了。”
“几日前,邬城首将接到上级密令,派遣兵将,前往汉外古道。恰好那时秦深传信,说您不日便会到达,我猜是您,就跟着兵将过来了。”
一直听祁冀说完,景舒珩才长吁了口气,缓缓点头,“来之前,我已命人,给凤凰城都统传信,让他派人前来。”
既然敢来北疆,景舒珩怎么可能,真的像是愣头青一样,什么准备都没有?
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,所以明面上看起来,才只是带了十几个亲兵,轻装上阵。
听到景舒珩的这话,众人全都恍然。
也就是说,大家都想到了,韩志义阴险狡诈,一定会动手。
结果却不曾想,几方一同插手,这才造成今日乌龙之事。
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粗茶,景舒珩皱眉,看向宁谷与秦深,“你们二人奉韩志义之命,来杀我,如今我却没死,并且安稳到达北疆,他必然会兴师问罪,你们想好如何应对了吗?”
闻言,宁谷抬眸,朝秦深看去。
秦深抿了抿嘴唇,语气平静且淡漠:“无妨,他总不会杀了我。”
听他这么说,众人又将视线投向宁谷。
宁谷摸了摸鼻子,指着祁冀,闷声道:“借口不就摆在这里吗?”
几人不解,宁谷轻咳一声,“等会儿让人在我身上划几刀,把自己扮的惨一点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