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观出去不到半个时辰,她在自己的寝殿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满脑子都是这人背着她出去干了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。
最后干脆,就直接杀到了某人的卧房中,只等着人回来抓个现行。
庄明月从进门起,看着内心和前世相差无几的东西与摆件,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。
从结局上来讲,她应该是惧怕秦观的,而且还是怕到骨子里的那种。
可看着眼前的人,她又很难把现在的秦观与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联系到一起。
尤其是这张脸,庄明月是真的恨不起来。
她泄气似的松开了手,扫了眼秦观通红的耳朵,整个人在长出了一口气以后,便瘫坐在了椅背上。
“秦观,巡逻侍卫的手段比内务府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不是你现在这样的身子骨能受得住的,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,你能不能自己争点气,对你自己好点?”
庄明月说话时用手遮住了眼睛,可面上那有些痛苦的神色,还是让秦观浑身僵在了原地。
足足过了好半晌,秦观的薄唇才动了动,他只问了句。
“为什么?”
庄明月诧异抬手,毫不避讳的迎上了秦观疑惑的眼神。
“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?你是个人,人就得有感知,有情绪,哪怕这天下都与你为敌,视你如仇,你也得对自己好些,要好过所有人,这才公平。”
庄明月的目光灼灼,她说话时,甚至还抬手在秦观的额间轻点了一下。
“你比我年纪小些,也许入宫前也读过些酸襦没用的圣贤书,但这天底下,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,若连你都不爱惜你自己,凭什么指望别人来爱你?”
上辈子的秦观最是信奉这句话。
他用自己的一辈子,拼出了一条带着血海深仇的路。
哪怕庄明月到了最后,这男人仍旧在问她。
那只被她用簪子豁出一道伤疤的手压着她的肩颈,一字一句的质问,如今好像依然响在耳侧。
“难道我这么做,错了吗?若不是你们一再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