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隐约约的,能看到一个起伏有致的身形轮廓。
萧泽很肯定,他今夜不是来宠幸夏时锦的。
仔细算来,自从登基后,他便没有再碰过她了。
因为权势在握,他已无需再放下姿态,违心地去刻意讨好谁。
可今夜为何来了千禧宫,萧泽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恰当的理由。
思来想去,许是最近日子过得太无趣。
想起前些日子夏时锦折腾的那些花样,萧泽的唇角忍不住扬起,极浅的一声轻笑从他喉中溢出。
夜深人静,总是难眠之人思绪泛滥之时。
萧泽想起了以前。
想起了初见夏时锦时的情景。
不同于夏时锦的记忆,其实他对她的初见,要早于那场春花宴。
初次见到夏时锦,是一场年末宫宴。
母后带着他,站在不远处,偷偷将夏时锦指给他,将她定为未来王妃的首要人选。
那时的母后还只是个普通的妃子而已。
为了助他登上皇位,有意拉拢夏家势力。
所以他从一开始接近夏时锦,便满是算计,毫无真心可言。
为了娶她当王妃,他骗她、哄她,说了许多违心的甜言蜜语,甚至还不择手段地帮她退了与皇叔萧时晏的婚约。
萧泽又开始自问,这几年来,他对夏时锦可否有过片刻的真心?
拂去记忆的浮尘,他试图从过去的点点滴滴中寻找蛛丝马迹。
可想来想去,他发现自己的所有心思都用在了皇位之争,对谁都没有上过心。
即使有过那么一瞬,许是也被野心和欲望所淹没。
从小到大,他便被母后灌输夺储争权的念头,他若不全力以赴地去争去抢,未来他便只有死路一条。
没有主动权和判断力时,一切皆由强势的母后做主。
连该娶谁,该拉拢谁,都是母后说得算。
萧泽不由地开始质疑自己,过往数载,他的骗、他的争,做得到底对不对。
若只当一个不问世事的王爷,不被社稷江山所累,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,日子是不是也能过得很不错?
可转念一想,萧泽又觉得现在的一切都顺理成章。
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