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知母亲和阿姐是为他着想,为了大局,可秦野还是怨她们、恨她们。
收敛情绪,秦野理智地问送信之人:“来的路上,可有看到可疑的马车?”
“回二公子,属下也受朱侍卫嘱托,路上多加留意,但并未看到送少夫人去雁北的人马。”
如此,秦野便确定了秦婳带夏时锦走的是哪条路。
就在他要动身时,军内传来了喜报。
“启禀二公子,老将军那边终于有信儿了。”
“老将军带兵绕道,一路翻山越岭,避开各处大军拦截,如今正朝雁北而来。”
秦野心中大喜。
有了父亲的兵马,加上他这边剩下的四万兵将,前后夹击萧时宴的队伍,胜负只在朝夕之间便可定。
而眼下,只剩去寻她的阿锦便好。
秦野交代了一番后,便带着一队人出发去寻夏时锦。
是日夜里。
大热天的,连续赶了一整日的路,人和马都受不了。
秦婳算着再有两日的路程便可到雁北,而她也就剩两日的活头了,是以,便也没那么急了。
遂命跟来的侍卫在路边落脚休息。
几名侍卫在外面架起篝火,将白日里在路上射杀的兔子放在火上烤食。
而夏时锦则趁着秦婳下车解手时,将矮桌上的茶盏用嘴叼起,摔到车内的木板上,然后摸到手里,用力砸碎。
锐利的碎瓷片刺进掌心,疼得她冒出一层冷汗来。
夏时锦仍忍着痛,将瓷片藏握在手里。
她现在谁都不信,只信自己,更不敢把希望都寄托在朱厌或者秦野的身上。
纵使朱厌发现异常,送信给秦野,可谁知信能不能赶在她到雁北前送到?
更何况秦野受了重伤,又如何来救她?
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,夏时锦决定自己回突离去要她的斯年。
可眼下还不是时机,就算挣脱捆绳逃出去,也打不过外面的侍卫。
夏时锦闭目假寐等到三更天,待秦婳及外面的几名侍卫都睡得正熟时,她用一直攥在手里的瓷片割断了绳子。
蹑手蹑脚下了马车,她捡起一名侍卫放在地上的剑,然后借着月光,来到拴马的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