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下,秦野踏着懒散的步子,朝她走来。
他眉眼噙着醋意,戏谑道:“这么久,二公子差点要等成怨夫了。”
“走!”秦野朝她伸出手,“跟朕回宫。”
夏时锦浅浅一笑,迎上前去,与秦野携手离开灵顺寺,一起上了马车。
可马车刚要走,便听到寺院内外皆有人在高声惊呼。
“走水了!”
“好大的火啊。”
“灵顺寺后院着火了。”
“快救火。”
夏时锦和秦野一听,看向彼此,几乎是同时冲出马车,朝着萧时宴所住的那处禅房狂奔而去。
那一瞬,萧时宴所有好的、不好的,统统在脑海里闪过。
可恨的是,夏时锦现在想得最多的,还是萧时宴的好。
回雁北的冬夜,马车上,他用体温给她暖过脚。
快生斯年时,他每晚回到王府,都会替她按摩肿胀的双腿。
斯年出生的那晚,他更是寸步不离床边,产婆在那边忙着接生,他则紧握她的手,即使手臂被她咬得出了血,他也不吭一声。
她喜欢什么,讨厌什么,爱吃什么,萧时宴都观察得一清二楚。
风过留痕,雁过留声。
曾经被夏时锦忽略的种种细节,都在此刻一一鲜明起来。
只可惜,她先遇到了太过惊艳的人。
待冲到早已被熊熊大火所吞噬的禅房,憋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,夏时锦怔怔地望着滚滚浓烟和冲天的大火,只叹萧时宴的决绝。
他的偏执,真的从来都不留余地。
就连死,都卑鄙得让人心生愧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