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啊,你哥给你兜底。”
“那你给我兜一辈子?”温云沐捧过一盏茶,眼眶子酸了一下,竟然没忍住落下泪来,温徐清死的那一日如同天塌了一般,在剩下的漫长的数年时光中,她一直抱憾哥哥早逝,却在身败名裂的那天晚上,听到卢家安说:你们温家这几个不识趣的,都要死在我们手里。
“这几个不识趣的”,除了自己和父亲,还有哥哥吗?
“我们”,除了他还有谁?
温徐清接过茶盏,他的手指交叠在她的手指上,在这一刻,温云沐对重生有了实切的庆幸与感激,她的哥哥,她在这世上最敬重最依赖的人,也还有机会再活一次。
“怎么哭了?”温徐清掏出帕子来,帮她擦掉了眼泪,“哥不好,惹你不高兴了,哥给你兜一辈子,就算以后你嫁了人,哥也给你兜底。”
“这话可是你说的,以后我给沐姐儿挑个位高权重的夫婿,我看你怎么兜底。”叶垂云打趣着端起茶盏饮着,“我看沐姐儿今日就挺好,之前总觉得你们兄妹在侯府太小心翼翼,这里也不是皇宫,何况温侯对你们又是极好的,何必如此委屈自己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沐姐儿的难处,父亲领军出征一去就是一两年,家里内宅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照料着,她也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才这样。”温徐清摆摆手,替温云沐辩解道。
“哥,我那话的意思是,想去武馆跟侯师父学点拳脚功夫,你们别打岔啊——”
“早些年爹让你去你都不去,这些年渐大了也不太方便,你有什么事,自然有父兄为你出头,女儿家一双手就是用来绣花习字的,干嘛要去舞刀弄枪,生了茧子怎么行?”还没等温云沐说完,温徐清就拒绝了她,“何况武馆里臭烘烘的,一群大男人都光着膀子,你去学像什么话,哦!”他回过神来,“我说你怎么要去给武馆给我送点心,就为了这个?那你明日不要来了。”
“哥!”
“不行,这事没商量——”温徐清又捏捏温云沐的脸,“我看你是真被夺舍了!”
“我有个女使,拳脚功夫了得,索性让她教沐姐儿可好?”叶垂云说着话,又用扇子架住了温云沐去拿茶盏的手,“烫。”
温云沐的手在空中顿一顿,迅速缩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