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还没办成,你先掺和进我家内宅来了,我那继母大概万万没想到,这批人都是你的探子,之前是我忽略了沐姐儿,现在有你盯着,我能放心许多。”温徐清扒拉了一下灰,也没找出一块完整的,嘟囔一句,“烧得可真彻底。”
“沐姐儿这些时日的变化,令我很是思忖良多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在我眼里,沐姐儿一扫往日颓唐,可视为一种自救,我想若温家有一日会被当成逆贼讨伐,倾巢之下安得完卵?她现在多学些,日后若真有不测,说不定也能凭本事逃出一线生机。”
烛光下,叶垂云的眼睛极亮,像刀锋,“我们会找别人的茬,别人也一定会跟我们使绊子,太子被废,皇后求了陛下让他去苦寒边境领军,说是惩罚,可同去的都是军中勇猛之士,建功立业不过是三四年之间的事,到时他在军中有了威望,再动就难了。”
“自打你进温府的第一天,温府的生杀荣辱已和你绑在了一起,这朝堂之上,你亡了,就是我们亡了,父亲年后换防,也是这个考量,他得去看着太子。”
温徐清在叶垂云书案上摆着的那副残局上落了一子,十年太子,辅政三年,党羽不知道有多少,明面的,暗地里的,靠着皇后娘家那棵大树,谁知道又会在老树上生出什么新枝杈来,若是一着不慎,真真就满盘皆输。
“殿下,你也不用自责,朝堂之上与你并肩,身价性命交你手里,我们是自愿的。”
许久,叶垂云道:“好,我定不负温家。”
他抬眼,话锋一转,“沐姐儿说你五妹妹想嫁入卫国公府,卫国公府蛇鼠两端,有我们的人进去,我想也不是个坏事。”
温徐清皱巴起脸来,“殿下,才说不负我温家的,就把主意打到了云秀头上,云秀究竟也是我的妹妹,你不能总逮着我们温家薅啊——”
“可不是我去薅的,沐姐儿说,是你五妹妹来求的。”
“啊?你细细说来。”
“懒得说,回去问沐姐儿去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