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婆子隐晦地看了谢惜棠一眼,谢惜棠微微摇头。
直到上了马车,谢惜棠仍沉浸在思虑之中。
上辈子她被困于内宅,每日拼命钻研,只想着解掉身上迷情药的药性。
她自学了医药,却不知自己水平几何。
今日一探,结果大大出乎意料。
这药方出自一本无封书,是在娘亲留下的嫁妆中找到的。
与它一道的还有四五本,随意地压在箱底。
娘亲是江南药商之女,陪嫁里有几本医书并不奇怪。
她原本以为那就是普通药经,可如今看来,并不似她所想。
谢惜棠暂时按下心思,只待手头上的事办完,便回去探究一番。
王婆子从药铺出来后对谢惜棠的态度更尊敬了些。
她曾是李氏的奶妈子,说句僭越的话,在她心里头当真是把李氏当亲女儿看的。
李氏这些年的苦楚她都看在眼里,不知道暗自抹了多少泪。
如今又有诊治的希望了,自然是把谢惜棠当做恩人来看待。
当下便吩咐马夫,往京都最大的牙行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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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死的话就把钱交出来!”
“你当这一片是谁的地界?敢跟我横,兄弟们给我打!”
谢惜棠皱了皱眉:“外头是怎么了,怎么吵吵嚷嚷的?”
王婆子解释:“牙行买卖毕竟污糟,不能开在近处惹了贵人们的眼。在西巷这种地方三教九流的人多,发生冲突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不过娘子放心,咱们的马车上有安平伯爵府的牌子,又带了精壮府兵,这些人不敢上前,娘子无需在意,再走一刻便到了。”
谢惜棠撩起轿帘一角,朝声源处望去。
四五个乞丐围成圈,正在对中间的人拳打脚踢。
辱骂声不绝于耳,不忍卒听。
被围殴的乞儿似是发现了有人在看,狼一样凶狠的目光与谢惜棠对上。
谢惜棠愣了一瞬。
好熟悉的一双眼睛。
忽的,一道灵光闪过脑海。
“等等,”谢惜棠望向王婆子,恳求道,“可否帮我将那乞儿救下?我瞧他年岁与我差不多,实在不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