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是沉默地站在谢映容身后,如同一把锋利的剑,为她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。
虽然那时的他比如今的小乞儿要成熟许多,可谢惜棠还是认出了那双眼睛。
如孤狼一样警惕锋锐、泛着凛冽的寒意。
谢惜棠未曾料到,那样挺拔出众的少年,曾经竟然是个在街头巷尾讨生活的乞儿。
被欺负得鼻青脸肿,落魄无依无靠。
但既然撞到了她手里,她自然不会放过。
给谁卖命不是卖?只要他听话,她不会亏待他。
但如若他不愿意配合
谢惜棠浓密的睫羽微垂,压下眼底的暗色。
那她也只能折了这把刀,将人驱赶到千里之外,让谢映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他。
流溪还在絮絮叨叨,显然对少年十分不满。
在流溪心中,小姐是天仙般的人物,性情还温柔,对她们说话温声细语,分配的全是体面的好活计。
这样的好主家,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,偏偏那少年不知好歹,一个劲儿地要往外逃。
就那少年青青肿肿的面颊,瘦猴似的揪不出二两肉的躯体,能被人买走都是走大运,能干的无外乎是倒夜香一类的活儿。
小姐心善慈悲,让他去做护卫,他不感激就罢了,还撂倒了好几个魁梧下人,最后是七八个人一起上,才制住了他,捆住了他的手脚,关进了柴房里。
谢惜棠听着小姑娘的埋怨,嘴角没忍住带上了笑意,她取出柜中常备的一些几罐药膏,放进糕点盒最下面一层。
又润了笔,写下一长串的药物方子递给流溪:“去将这些买来,走我的私账,动作小心些,莫要叫人看见了。”
流溪圆圆的眼睛瞪大,连连点头。
这是她接手的第一个任务,必定会尽善尽美地完成。
谢惜棠看着她娇憨亲和的圆脸蛋,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去吧。”
从牙行买的这批人里,谢惜棠第一个相中的就是流溪。
天生就长了张讨喜的脸,这样的人办起事来总要比旁人容易。
谢惜棠推开了柴房的门。
缩在角落里的少年动了动,垂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