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础的典籍要通读,人体的穴位要随指随答,每一味药材更是要做到熟知它的所有效用,与不同药物搭配能起到的效果,与之相冲、不能同服的药材又有哪些。
即便谢惜棠悟性好记性佳,一连数天下来,她都免不了眼前发虚,就连晚上做梦,都能遇见草药成了精,变得硕大无比,追在她身后死咬不放,问她它能治哪些病。
游扶鹤倒是很快乐,看到有人重蹈自己年少时的苦痛,哪怕心软如小少爷,都免不了心生欢愉。
他今日穿了身云青色绣竹叶的长袍,像是雪地里凌寒矗立的一把君子竹。
自打谢惜棠来了五更阁,就没见他衣服重样过,每一件都颇有巧思,吸睛得很。
游扶鹤道: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光看理论难以进益,姑姑可要同我出门义诊?”
她点点头,脸上用易容手法稍作修饰后,一行人便去了东街。
天寒地冻的,路上行人却有不少,到东街街口时,还罕见地被堵住了。
阿符回禀道:“说是静安寺的僧人在布施,来排队的每人能领两升米呢!”
两升米虽然不多,但凑合凑合,也是一天的口粮了,若熬成稀粥,能够撑的时日便更多。
东街本就都是贫苦的百姓,听闻这样的好消息,自然是一窝蜂全都赶了过来。
谢惜棠惊讶地探出了头:“是静安寺的哪位大师?可是镜明大德?”
阿符挠头:“我不认识,不过领头的僧人胡子很长,颇有些年岁了。”
谢惜棠难掩遗憾,游扶鹤听她说过往事,便道:“你若想感谢,等我们回定州之前,我替你给静安寺捐一座铸金佛像如何?”
谢惜棠嗔了他一眼,点评道:“败家精。”
游扶鹤边将义诊的摊子支了起来,边笑嘻嘻道:“这怎能说是败家?帮了姑姑如何感谢都不为过,金银皆能再赚,姑姑可只有一个。”
“那是皇寺,捐佛像太扎眼了,有道是财不外露,莫要给自己惹麻烦。”
“姑姑教训得是,”游扶鹤改口极快,声音轻快又活泼,“都是小辈莽撞,不及姑姑思虑周全,那不如义诊结束后,咱们跟着去静安寺一趟,捐些香火?”
青年唇红齿白,眉眼含笑,淡青色的发带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