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扶鹤颔首,回以温浅的笑:“正是,不知娘子是?”
“奴婢是皇后宫中的掌事姑姑,二位随我来。”
女子脸上虽然还带着笑,可笑意已然浅淡了许多。
在这宫里,下人都倚仗着主子的荣宠活着,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她们这些下人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。
最底层的婢女还好,但如秋鸿这般做到掌事姑姑份上的,又有哪个妃嫔愿意真心接纳、重用。
秋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昨日安平伯夫人来拜见时,她正巧在皇后身旁伺候,也听到了伯爵夫人将那神医夸得天上有、地下无。
是以秋鸿一大早便等候在此处了。
虽说太医院的御医们始终没看出什么名堂,但万一民间有奇人呢?
虽说前头那些宗妇们引荐来的大夫也都束手无策,但好事多磨,说不定今天的能成呢?
但这一腔的欣喜都在看见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孔时被浇了个凉透。
不是秋鸿以貌取人,而是天下民众对大夫的印象都是年纪越大越厉害。
这么年轻的生蛋子,只怕病人都没诊断过几个,如何能让人相信他是神医。
谢惜棠拎着药箱跟在一旁,自然看到了掌事姑姑神色的变化,她递了个眼神给游扶鹤,不曾想往日里极善揣度人心的小郎君如今却似盲了眼,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。
谢惜棠是打着刷名声的目的来的,游扶鹤不出面,她只好自己来。
少女拎起裙摆快走了两步,细声细气,语带关怀:“姐姐夜里少吃些冷酒,对脾胃不好。”
她五官未大改,只是将眉眼捏得更稚嫩了些,瞧着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,就算碰见熟人,也只会当她与谢家大姑娘生得相似,不会联想到两者是同一人。
秋鸿姑姑眉头一皱,见她这般年幼,也不好发脾气,只怀疑道:“你怎知我夜里吃了冷酒?”
少女指了指面颊,笑道:“姐姐的面色告诉我的,姐姐每日起来时是否还口中泛苦泛涩,喉间也像是有异物?”
秋鸿惊了一下,还未答话,游扶鹤清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