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时间长了,见识过帝王家的阴晴不定,残忍无情后,他们滚沸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。
他们不再敢用重药、奇药,因为一旦贵人们身体出现异常,哪怕是正常的短暂排异反应,太医们也可能被迁怒,丢掉一条命。
开最温和的药方已然成了太医院众人心里默认的条则。
“陛下,药方精妙,没有问题,”年纪最大的太医道,“以此法调理,想来皇后娘娘三月左右便能康复。”
帝王冷哼一声: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朕养着你们,结果你们这群庸才,连皇后的病症都看不出来!传朕旨意,太医院所有医官扣罚半年俸禄!”
皇帝目光看向谢惜棠二人时温和了许多,问道:“你们可愿前去金州,救济百姓?”
历来朝廷济灾,除了带上官兵与物资外,还会带上一队医师。
人死得多了便容易造成瘟疫,不得不防,受灾百姓也需要人救治看护。
这队医师约莫百人,是由太医与民间征集的大夫一同组成。朝廷向来对愿意参与进来的民间大夫多有奖赏,表现优异的还能授官入太医署。
既能得名又能得利,向来是份美差,金州雪灾的医师队伍本不缺人,皇帝提这么一嘴,也有提携二人的意思。
谢惜棠他们自然不会不识抬举,谢过皇恩后退下了。
皇后心愿已成,对二人是百般满意,尤其是对谢惜棠,越瞧越是顺眼心喜。
皇后招了下手,将谢惜棠唤到跟前,柔声问道:“你想要些什么赏赐?”
这便是让她放心提,只要不过火,便尽数应允的意思了。
少女眨了下眼,道:“安平伯夫人曾与我有恩,民女此番进宫便是为了还伯爵夫人的恩情。”
皇后道:“她举荐有功,本宫自然也会恩赐她,与你的赏赐是两码事。”
谢惜棠笑了下,略圆的眼眸明亮:“既如此,民女便不再推脱了,确有一事需要娘娘照拂。”
“民女想自立门户,在京中开一铺子,届时还需借娘娘的名头关照一二。只是金州救灾队伍过几日就要出发了,只怕得等民女从金州回来,再向娘娘讨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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