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料定了她会来。
言书将人带到，识趣的退下，遣散了院儿里的下人。
陆云烨瘦了不少，脸颊有些凹陷。
“你来了。”
他静静地看向陆云宁，“恭喜。”
恭喜她如愿离开了他们这个虚情假意的虎狼窝。
陆云宁笑笑，视线从他消瘦的脸颊上移开，“怎么弄成这副模样，看着像快死了似的。”
若是以往，陆云宁这样带刺的跟陆云烨说话，陆云烨肯定会发怒，并且斥责陆云宁没规矩，没教养。
可是现在，他只觉得无尽的悔恨和活该。
低了低眼帘，满是自嘲，“活着当一个糊涂的人，倒不如死了。”
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？”
陆云宁挑眉。
她可不信。
陆云烨眼底都是纠结，最后化作浓郁的懊恼，闭了闭眼睛，“事情我都听说了。”
“云婉的事情和你”
陆云宁抿唇笑了笑，“与我有关。”
“一切都是我早已经想好了的，从柳芸娘入上京的前一日，一切就已经开始了。”
陆云烨略带惊讶的看向她。
她竟然什么都坦诚的告诉他。
他竟不知道是该高兴，还是该悲哀。
高兴的是陆云宁愿意跟他说实话，不会瞒着他，悲哀的是，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远离他，远离侯府，远离家人。
“我知道当初的事情是云婉做的不对，你理应如此，可你真的要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晋宁侯府吗？”
陆云烨眼里都是挣扎。
没错，他是说客。
他一边歉疚违心觉得对不起陆云宁，一边充当说客，只因对陆云婉做不到完全的视而不见，还有侯府。
婉儿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，是他呵护十几年的妹妹。
这一份感情，不是说漠视就能做到完全漠视的。
“我一直以为你不关心侯府如何，原来是我想错了。”
陆云宁眼里划过一丝轻讽。
是因为没有触及到他在意的事情，所以他才不在乎。
陆云烨紧紧捏着座椅扶手处，“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