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肮脏恶毒的女子,哪里值得他动怒?
“好,不愧是我养大的孩子,做事不拖泥带水。”叶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气,“她那样的人,也不配我的可惜,赶紧休了,你今晚回去便写休书,明日将她赶出府去。”
见祖母振作了精神,赵玄祐终于安了心,“祖母无须为此担心,孙儿会尽快办妥此事。”
“越快越好,”叶老太君神色清明,“此女既是我聘回来的,撵出去便打我的名头,说她不孝敬长辈就好。兴国公府做贼心虚,应该会应下来,倘若他们一心找死,咱们也用不着客气。”
崔夷初淫佚是事实,但事涉东宫,绝不能提此事,打孝字牌最为稳妥。
兴国公夫妇早知女儿失贞,却依然把她嫁进侯府,还想方设法隐瞒,着实可恶。
倘若他们有自知之明还好,倘若敢闹,靖远侯府也没什么可怕的。
“孙儿明白,祖母安心修养身子,这些事就交给孙儿去烦吧。”
“唉,”叶老太君的确伤心了、疲乏了,她看着赵玄祐,缓缓道,“你长大了,能支应起侯府的门庭,我心甚慰。”
“别说这些了,祖母近来抄的什么经,我想读读经文,凝神静气一番。”
他喊了邢妈妈过来侍奉叶老太君更衣洗漱,等到她老人家躺到了榻上,他拿了抄好的一卷《地藏本愿经》坐在她榻边念了起来。
经文妙法奥义,的确最凝神静气。
听着听着,叶老太君的心绪的确平和了许多。
只是今晚知道了这么大的事,哪里能轻易入睡,她静静听着经文,偶尔与赵玄祐讨论几句,直到子时才终于合上眼睛。
赵玄祐看着入睡的祖母,轻舒了一口气。
崔夷初淫佚一事,伤得最深的就是祖母,实在可恨。
他放下佛经,叮嘱邢妈妈这几日记得给老太太准备安神汤,这才往泓晖堂走去。
夜深了,空中明月高悬。
侯府兴旺百年,甬道两旁尽是嘉树高木,亭亭如盖,不时传来几声鸟鸣。
赵玄祐念了许久的佛经,一时亦有了“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”的轻灵之感。
信步回了泓晖堂,只有元青坐在廊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