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倩然的脸色比昨日见到时更差。
她的唇色原是极淡的,为了气色好些,涂了鲜艳的唇脂,却衬得肌肤更病态了。
她歉疚地朝玉萦道:“昨夜我咳得那样厉害,怕是惊扰到你和世子了。你们跟我分到一个院子,往后怕是夜里都睡得不安稳了。”
玉萦有些惊讶。
她以为昨夜孙倩然是出去吹了冷风才会咳,原来她的身子竟是这样不济事,每夜都会咳。
“怎么会呢?夫人待奴婢这样友善,能跟夫人住一个院子奴婢很欢喜。”
玉萦说的是真心话。
行宫这边饮食起居都有太监宫女们掌管,玉萦无需操心。
赵玄祐白天都要伴驾,没工夫搭理她。
便是夜里被吵得睡不着觉,白天她也可以补觉。
孙倩然和裴拓看起来都很随和,跟那些自诩尊贵喜欢摆架子的贵族不一样。
无论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,至少他们对自己这个以色侍人的通房丫鬟和颜悦色。
跟他们住在一个院里,比天天遭人家白眼好得多。
孙倩然感激地朝她笑笑。
玉萦道:“漓川行宫在河谷里,风不小,夫人别在院里站久了。”
“嗯。”孙倩然点了点头,她身旁的丫鬟便扶她进屋了。
玉萦搬了东西进屋,元青在旁帮忙,元缁不知道遛去哪儿了。
今日是帝后抵达行宫的第一日,朝臣们都在行宫正殿宴饮。
正收拾着东西,元缁进来,神情一言难尽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玉萦问。
元缁苦恼道:“我才知道为啥爷分到这院来了,正屋那位裴夫人昨日咳得厉害,原本跟裴府分在这院的人使了银子打点,那些狗太监便把爷分来这里了。”
“他们怎么欺负到咱们靖远侯府的头上了?”
“都是见钱眼开的人,仗着为皇上办事,谁都不怕得罪。”
玉萦却明白,男人们都在赴宴,各府主母怕是都去打点过了,也就侯府没有女主人,所以人家觉得好拿捏。
她倒是无所谓。
“昨夜那间驿站本就狭小,墙壁又薄,这边是行宫,又跟正屋隔着几间屋子,隔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