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他来明月楼找赵玄祐,是有要事相商,事关重大,泄露出去半句都是会人头落地的,但……赵玄祐应该能猜到的,他还是把丁萦留在这里,显然是信得过她。
潘循不了解丁萦,但了解赵玄祐。
他没再迟疑,开门见山道:“世子,贵人出事了。”
赵玄祐猜到宫里出了大事,却没想到就是皇帝出事了,敛眉肃容道:“怎么外头半点风声都没有?”
昨日回京后,赵玄祐在侯府里跟靖远侯长谈过了,靖远侯说近来京城风平浪静,他也不知道潘循为何一定要赵玄祐尽快回京。
潘循压低了声音,“一个月前,太医给贵人请脉的时候感觉到脉象有异,贵人也说心口偶尔会痛,另一位太医诊过脉后,说贵人的脉象很像是中了毒。”
“中毒?”赵玄祐有些难以置信,“查出是什么东西有问题了吗?”
乾清宫和养心殿不比别处,皇帝服用的每一样东西都三四人试毒,近身的每一样东西也会经过反复检查,怎么可能会中毒呢?
玉萦吃完了一碗酥酪,也放下空碗,好奇地看向潘循。
潘循为难地摇了摇头。
“查不出来?”赵玄祐问。
“乾清宫和养心殿服侍的六十五人已经全部下狱,刘公公被单独拘禁,御膳房、送膳太监、尝膳太监也全都换了人,吃食绝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“会不会是只下了一次毒?”
潘循苦笑道:“贵人中毒不深,太医一直给贵人除毒,按说有两三月便能将毒药全部清除,可十日前请脉的时候,贵人的毒突然加重了。”
“现在宫中是什么状况?”赵玄祐沉声问,“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下的毒,能宫中对陛下动手的也只有那一位,贵人应该不会想不到吧?”
皇后执掌后宫十几年,在宫中根基深厚,有本事给皇帝下毒的人只有她。
她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,在赵樽地位稳固的时候就已经让镇国公秘密铸造兵器。
镇国公坠马重伤后,一直躺在病榻上,缠绵数月后死去,对皇后来说不啻于重创。
她不会束手待毙的。
眼下赵樽还是太子,只要皇帝一死,谁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