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选择的路,这也是她选择的人。
纵然前路未卜,但玉萦知道自己并不后悔。
花轿直抵靖远侯府门前,喜娘扶着玉萦下轿,重新将她交到赵玄祐手中。
两人并肩进了侯府,庭中尽是道贺之人。
毕竟是靖远侯府办亲事,哪怕娶的是商户人家的女儿,京城贵族也不敢怠慢,纷纷来侯府道贺。
赵玄祐和玉萦被亲眷们簇拥着到了正堂,在叶老太君和靖远侯的跟前热热闹闹地拜了堂,然后送入了洞房。
洞房便是从前的流芳馆,如今已经装饰一新,不但换了家具、陈设,连院门口的牌匾都摘了下来,重新挂了“棠梨院”的牌匾。
“当心点。”赵玄祐轻声提醒,扶着玉萦坐到拔步床边。
夫妻二人坐定之后,喜娘端来了合卺酒。
赵玄祐取了一杯递给玉萦,自己又端了一杯。
此时还不到揭红盖头的时候,他看不见玉萦的表情,只看得到她从喜服里伸出来的那只修长白嫩的手,几乎与盛合卺酒的白玉杯颜色相同。
他微微抿唇,凑近她,与她共饮下合卺酒。
一旁的喜娘高声道:“奉天作合,卺酒为盟。甘苦同饮,永结同心。”
“一杯合卺醉春秋,从此人间共白头!”素来与赵玄祐交好的叶莫琀带头赋诗一句,其余跟过来闹洞房的亲眷也纷纷道贺。
“恭喜!恭喜!”
叶莫琀上前拉过赵玄祐:“恭喜大哥得偿所愿,抱得美人归,今日可要跟弟兄们好好喝几杯。”
“就是!”
周遭的人纷纷起哄,拉着赵玄祐就往外走。
“喝!今日陪你们喝个尽兴。”
起身的时候,赵玄祐的手悄悄钻进红盖头里,在玉萦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,算作是给她交代一声。
京城不比禹州,外头的亲眷总归是要应付的。
玉萦自然是明白的。
等着闹洞房的人全都跟着赵玄祐出去了,她自己挑起了红盖头,好奇地环顾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