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空有空!”苏知知今日休息不用去学堂,正好有空去采野果。
苏知知的左手臂还悬挂在胸前,薛澈很自觉地接了秋奶奶手里的小篓子。
两人要走的时候,伍瑛娘还在搓米团。
苏知知三步一回头,总算是被薛澈拉出了厨房门。
山坡上的灌木丛里长着很多色红如血的果实,一团一团挤在一起,上面带着细小的绒毛,入口酸甜。
采摘回去可以做果酱,吃米糕的时候浇在上面。
这种吃法对平民人家来说很奢侈,但苏知知喜欢,秋奶奶乐得给她做。
苏知知摘野果的时候,嘴里还回味着刚才的红枣米团:
“阿澈,你以前在长安过寒食节都吃什么啊?”
薛澈背着小篓子,目光在低矮的灌木丛中搜寻野果。
他身子不好,以前也没什么胃口,寒食节不能开火,厨房里给他送来的无非是豆粥枣饼之物。
宫中也会赐下冷淘和青精饭,但他吃不下两口就让人撤下去。
薛澈这么回忆着,嘴边也自然地说了出来。
苏知知好奇:“宫中还赐吃食么?那宫里赐肉酱么,肉酱里会不会有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
薛澈知道苏知知要问什么,赶紧截住话头。
苏知知采下一把红得发紫的浆果:
“阿澈,你爹一定是很厉害的将军,所以圣上吃饭的时候都能想起来给你家送吃食。”
薛澈虽然与父亲聚少离多,但父亲在心中的形象一直伟岸高大,听见苏知知夸父亲,他弯下的身板不由挺直了:
“我爹十四岁就跟我大伯从军征战,十六岁立战功,十七岁名满长安,十九岁被圣上亲封骠骑将军。”
“当年长安有‘文武双璧’,其中的武璧指的就是我爹。”
薛澈没亲眼见证过父亲十几岁时的意气风发之姿,却听张管家讲过许多次。
他爹薛玉成和已故的大伯薛玉琢曾是长安数一数二的年轻俊才。
苏知知的重点又偏了:
“文武双璧,你爹是武,那谁是文?”
这个问题,薛澈不清楚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