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贺妍过来看了一眼,虽有些心疼,但还是命令:
“继续押着他赌,可以给他吃饭,但不许睡。”
慕容铭又被押着赌了整整一日,脑子里都是骰子滚动撞击的声音。
那骰子好似从桌上滚进他的眼睛里,再滚进他的胃里,搅得翻江倒海。
他反胃得要吐出来。
慕容铭崩溃大哭,说自己再也不赌了。
贺妍听了,还是只有两个字:“继续。”
慕容铭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赌桌上。
眼泪掉在哪里,筹码就押在哪里。
等到第三日早上,慕容铭真的累得昏过去了,才被抬到了床上。
他昏过去的时候甚至梦见自己变成了个笨重的骰子,在一个像骰盅的笼子里撞得鼻青脸肿。
等他醒来时,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里的骰子给扔了出去。
接下来这段日子,慕容铭在家天天被罚着写字,就写“赌”这一个字,每日写几百遍。
他看见这个字都觉得烦。
今日听说太子禛身体不适,要来宫中探望,慕容铭才得以出门。
“一段日子不见,铭儿看着稳重了几分。”
慕容宇的目光从沉默的侄子身上扫过,又落到慕容循身上,意有所指道:
“现在想来七弟真是好福气,会找岳家,生了这样好一对儿女,如今必定是盼子成龙。”
慕容循以为慕容宇因为慕容铭去赌坊的事情而不满,忙道:
“皇兄,铭儿不懂事才去了逍遥坊,臣弟已经在府中罚过了铭儿,想来铭儿吃了教训会记在心中。”
慕容循说完后,想到逍遥坊被烧,又补充一句:
“臣弟虽然生气,但不曾迁怒他人,并未对逍遥坊出手,并不清楚逍遥坊之事。”
慕容宇听了慕容循这两句话,突然就笑了。
慕容循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觉得皇兄的笑意有点冷。
慕容宇笑得眸中阴寒:
“朕一个字都没提逍遥坊,七弟就急着撇清关系做什么?一个民间赌坊罢了,哪里七弟如此挂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