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浩浩荡荡的队伍中,也有人在真笑。
武学馆的学子们跟着周祭酒和林教头,在队伍偏后的位置笑得春光灿烂。
他们骑都是武学馆的马匹,身上各自背着武器,而马鞍旁边悬着的包袱里装了衣裳和吃食。
苏知知的马鞍边系了好大的包裹。
她一只手牵缰绳,另一只手从包裹里摸出零嘴来吃。
几个学子们互相分享:
“这个是我家厨娘晒的地瓜干。”
“那你们尝尝我娘做的杏花糕……”
“我带了糖人……”
“我有油团……”
周祭酒回头,看着小学子们一个个嘴巴都鼓起来,斥道:
“跟你说了,不许在队伍里吃东西,像什么样子?!”
学子们摇头,把零食藏在嘴巴里,假装自己没吃。
周祭酒:……
苏知知舌头底下藏了一小块饴糖。
甜甜的。
阳光和风吹在她脸上,温和又舒服。
苏知知仰头看天。
今天的天好蓝呀。
三月,西北。
天空辽阔无垠,呈现出层次分明的蓝。
从中天的湛蓝到西边的靛青。
庭州的春天来得晚,但终于来了。
山上的积雪消融,草甸初绿。
阳光亮得刺眼,一团一团的云影落在草原上。
十岁的小少年身穿铠甲,无垠的草原上,他坐在一朵云的阴影下,认真读着从长安来的信。
薛澈身上的铠甲还是在黑匪山得到的那一套,因为军中的铠甲都太大了,他还穿不了。
父亲说了,再过两年,他个头蹿高之后,会给他新铠甲。
薛澈反复读着苏知知的信。
看见苏知知说他们在长安买了大宅子,价格低廉。
薛澈不意外,毕竟苏知知的运气一直好。
他读到苏知知说要去书院念书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他都能想象到苏知知写到此处的表情,肯定是用手撑着脑袋,一脸苦大仇深。
最后,苏知知还说要跟他比腕力。
薛澈很期待。
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