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安澜什么都没说。
两人入睡时已经凌晨。
程峰从后面贴着她,被夜色笼罩的主卧内,他知道她没睡,“想要孩子吗?”
安澜手掌攥着被子,嘲弄开口:“程少不觉得,两个都不能再生育的人,谈论这个话题有些可笑吗?”
是他能生,还是她能生?
程峰指腹摩挲她的脊骨,“我只问你想不想要,你说想,余下的就我来想办法,我给你一个孩子,你别再跟我闹。”
这该是程峰三十年来,最退让的一次。
安澜咬着唇瓣,一直没开口。
程峰耐着性子跟她说:“你跟我闹翻天,只要我不放手,你照样哪里也去不了,我想让你听话,用药、找人调、教你,多的是手段,没有驯不服的人,我是不想你变成那样。”
“安澜,你不过是仗着我舍不得真动你,你才有资本在这里跟我犟,何必呢,你跟哪个男人过,能有做我的女人风光?”
他收紧胳膊,“别跟我闹了,看看你的好姐妹,在男人面前撒个娇,你要什么没有。”
安澜闭了闭眼睛。
程峰知道她在听,“你好好想想,明天给我个答复。”
就在程峰以为她今晚不会再说话时,背对着他的安澜,开口:“为什么,就是不肯放过我?”
夜色深重。
程峰半晌给出了不太确定的回答:“可能……爱上你了吧。”
他并不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。
但他看谢霄北对沈南意的那股子劲头,对照之下,只能得出现如今这个答案。
安澜:“可我不爱你。”
程峰心肝颤了颤,继而笑了声,“那又如何呢?”
不爱,也要一直陪着他。
早晚,会转变态度。
就如同,两年前,他也不会想到,自己会爱上一个坐台小姐。
安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,只是睡梦中忽然惊醒,外面的天还没亮,应该睡了不到两个小时。
她没有回头看床上的男人一眼,起身摸了盒烟,走到阳台抽了起来。
她身上还有噩梦惊醒的薄汗,被夏风一吹,带着些凉意。
她在睡梦里,梦到了那个被程峰亲手喂药流掉的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