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萱萱吃完,当着他的面就打了个饱嗝,还用男人袖子擦了擦嘴,一串动作下来,直接把男人给看懵了。
他视线淡淡落在袖子上,本来白色的袖子愣是擦成了黑色。
他表情有些哭笑不得,看着睡着的孩子,到底按下了心中的不快。
白萱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,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,大摇大摆就出了站。
一路上,就像个横行霸道的螃蟹,把以往傅恒最嫌弃的事都干了一遍,一路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。
她一路踩水沟,溅得身上一身泥,又抱着远远像个疯子一样又跑又跳。
等到了江城,已经一身污泥,披头散发,像个疯了的女鬼。
快走到大院门口,她看见了张建平的树。
竟然只剩一个树桩?
她忍不住问:“这棵树怎么只剩个树桩?”
男人面无表情:“可能之前被风吹的。”
白萱萱哈了一声:“怎么可能?那个口都是平的。”
男人声音漫不经心:“因为它蛀牙了。”
白萱萱:“它会蛀牙?”
男人:“它都会得腰肌劳损,它为什么不会蛀牙?”
女人抬头望了望天,原来搁这等她呢。
男人停下步子:“我们先去小江村吧,看看你爸妈。”
“你这么久没回家,他们肯定很想你。”
白萱萱拍了拍身上的泥点子,很不客气地用他袖子擦了擦手:“你还惯会当好人。”
她不喜欢傅恒这一点,东郭先生一个,别人明明讨厌死她了,他还要摆出老师的模样教育她上门讨嫌。
她淡淡笑了:“你不怕我给你丢脸?”
男人声音有点闷:“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就算他一时半会不准备打结婚报告,也得把户口本拿到手。
免得哪天想复婚了,陷入被动。
白萱萱也想问下自己被收养的一些情况,便没有拒绝,和他一起回了小江村。
远远看妈妈蹦蹦跳跳,像小猪一样跳泥坑,也挥着手要下来。
到了小江村的家,她和远远一身狼狈,只能看到两双乌黑透亮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