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浑身都是软的,爬出缸子的时候,还摔在了地上。
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,又用手指认认真真抓了抓头发,把头发绑好,一瘸一拐地往外走。
今天周一,她还得去上班。
走到大街上,雨过天晴,道路的泥泞已经被晒干,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,吞咽的疼痛感都淡了些。
路上碰到做糕点的吴叔,他骑着自行车。
白萱萱笑着和他打招呼。
吴叔看她走得奇怪,停下车问:“萱萱,你脚怎么了?裤子还破了?”
白萱萱摆手:“没关系,刚急着上班,路上摔了一跤,已经没那么疼了。”
吴叔走近一看,她脚踝已经肿得有馒头那么大。
“都肿成这样了你还要去上班?这个班是非上不可吗?”
白萱萱干巴巴地笑:“很严重吗?感觉还好,也不是很痛。”
在她印象里,远远经常发烧,她也总是感冒,她经常病恹恹地照顾生病的孩子,整夜整夜抱着走。
男人从来不管这些,她也习惯了被忽视,甚至觉得,这样的小伤,很正常。
吴叔哎了一声,让她坐上车,载她去了供销社。
他平常配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酒,拿了点给她,白萱萱笑吟吟地道谢,把药酒抹在脚踝,揉了揉,果然消了很多。
她找苏姐借了把梳子,把头发重新梳了梳,又从柜台下拿出藏在里面的针线盒,一针一针把裤子缝好,看着身上已经干透的衣服,她觉得她已经完全好了。
就和原来一样。
苏姐听说她脚崴了,赶忙走了过来:“萱萱,要不你回家吧,你这样单脚站着不累吗?”
白萱萱有些不好意思:“苏姐,前段时间,已经很麻烦你了,帮我看了那么多次,这点小伤,不打紧的。”
正说话,看见一个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,是傅澈。
他眼睛很红,原本清透温润的眼睛,裂出几道突兀的血丝,整个人像是憋了一口气。
他下颚线绷得很紧,是从未有过的冷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