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棠自是欢喜,远山眉一弯,道了声:“多谢爷赏脸。”
说罢她转过屏风,乖顺地坐在圆桌旁等候。
赵渊微微侧目,瞧着屏风后模糊的身影,眸底的情绪晦暗不明。
难道那个姜姓富商身份有异?
应当不是她的情郎或是青梅竹马,否则被他撞见两回了,都不见她有丝毫的心虚。
水汽氤氲间,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落下。
“将琼衣坊封了,好好查一查那个姓姜的。”他淡漠地启唇道。
“是。”
……
待他穿了里衣,从屏风后转出来,便见小娘子兴兴头头地捧了一件玄色绣白鹤的外袍。
“先前爷的一件衣裳叫玉奴给弄污了……”
“上回出去便央了琼衣坊的掌柜宜娘亲自做了一件……”
“掌柜的做的细致,今儿才收了尾,也不知合不合身。”
赵渊心下一颤,垂眸瞧了一眼那外袍,果真绣工精湛,衣料亦是极好的。
他细细回想一番,这府里竟无人给他备过新衣裳,一贯是针线房送来的定例。
“本也不指望着你赔一件,”他状若不经意地随手拨弄了一下那件外袍,“偌大一个侯府,还缺你一件衣裳不成?”
沈青棠一笑,将衣裳给他披上,软声道:“府里自有府里的分例,爷出手相助的情谊,玉奴可不能忘了。”
衣裳是按着他那件旧衣的尺寸裁的,自然极为合身。
赵渊本就生得俊秀,里头只穿了里衣,披上这外裳竟也别有一番风姿。
沈青棠满面笑意地点点头,这人可真是个衣架子,若是乐意做琼衣坊的门面招牌,倒是极好的。
只可惜,如今还不是时候。
眼下这位郎君可是同姜熙闹得同乌眼鸡似的呢……
待试了衣裳,沈青棠便规规矩矩地敛裙告退,瞧着像是今儿玩了一日倦极了。
赵渊伸手摸了摸那外裳,心道今儿便放过她,权当看在这衣裳的面子上。
“娘子今儿可是玩尽兴了?”蓉娘张罗着熬了一大锅热热的药汤,给沈青棠去一去身上的疲惫。
小娘子散了发髻泡在浴桶里,娇笑道:“今儿该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