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夜色渐深,陆乘渊和温元姝房间的窗户突然被人叩了两声。
顿了顿,外头响起一道声音:“统领,出事了。”
陆乘渊按了按眉心,动作轻缓地把半边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的温元姝安置妥当,便披上外衣出去了。
“什么事。”
那人不语,只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油纸包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,看着像是个册子。
油纸包几乎已经被血迹沾满了,不过好在里头的东西安然无恙。
陆乘渊翻看起来:“送东西的人呢。”
“统领放心,已经送去了医馆,咱们兄弟轮番守着呢。”
“嗯。”
看着看着,陆乘渊的脸色愈发阴沉。
最后,他将册子合起,沉吟片刻道:“你先过去照应着,有什么事再来跟我说。”
“是。”绣衣卫的身影转眼间就不见了。
陆乘渊又抬步去了楚王的房间。
这会儿虽然也已经深了,但是楚王现在白天不用干活,夜里睡得自然也不深,陆乘渊一敲门他就起来了。
楚王翻了翻账本,脸色顿时也沉了下去。
这竟是户部巧设名目,多征税收的账本!
上头设立的名目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,什么车脚费口食费,把运粮人路上衣食住行所需要的费用统统都算了进去,一家出一份,这账目可就大了。
问题是,运粮人路上一应花费皆由朝廷出,那多出来的这么多银子最后进了谁的口袋,可就值得研究了。
“真是想不到,我大昭朝廷竟然养了这么多蛀虫!”
“还说人家湖州太守有失察之罪,朝廷又何尝——”
楚王长叹了口气。
“这件事,你准备怎么做?”
陆乘渊想也不想便道:“账本一定要送回去,那些人既然对绣衣卫沿途刺杀,也一定知道我在这儿,所以这账本若是由我带着,风险太大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这账本放在我这儿?”
陆乘渊点点头:“放在殿下这儿,是最稳妥的。”
那些人想对他出手不奇怪,但要是敢对楚王出手,那事儿可就大了。
在大昭,还有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