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山道过谢,便牵着妹妹飞快地跑开。
此处只剩下两人,翁植没急着问鸡,又向厉长瑛拱了拱手,“不知姑娘从何而来?”
“东郡。”
翁植疑惑道:“东郡至魏郡要途经汲郡,有渠水,虽说如今各处皆乱,多使些银钱,找找门路,仍可乘船直达涿郡。”
厉长瑛:“……”
他们确实过河了,还过了不止一条河,但是为了避人,根本不清楚当时具体过得是哪条河……
不过没关系,便是知道,他们也没钱寻门路。
厉长瑛完全不内耗,继续请教陆路如何走。
翁植通情达理地不再多问,认真答道:“如今河北诸郡已被河间王符兆掌控,当今陛下已下军令,要讨伐谋逆之人,战火将起。河东诸郡尚在朝廷治下,姑娘或可经上党郡、太原郡至雁门郡,进而出关。”
厉长瑛详细问了问,脑中霎时便有了个大概的行进路线。
厉蒙乃至于大多数人,对除出生以外的地域都几乎没有概念,她不一样,她脑子里有一个完全忘不掉的地图可以稍作对比。
问清楚了关外的位置和环境,她心下也稍有数了。
开荒是难,可怎么不算有金手指呢?
意识到这一点,厉长瑛本就昂扬的精神状态还增添了神清气爽。
翁植发现后,眼神有些诡异。
从没见过要跑去苦寒之地还兴致高昂的。
“谢过翁先生。”
厉长瑛抱拳,随即便拿出野鸡,递向他,打算随他给多少钱皆可。
歪脖子的死野鸡出现在眼前,翁植吓得退后,双手抬至胸前,十分抗拒地摆动。
厉长瑛稍收回手,“先生怕?家中可还有旁人能来取?”
翁植稍放松,摇头,“并无,家中只我一人。”
厉长瑛不解:“先生一人,又怕,那这鸡……”还能自己跳锅里炖自己吗?
翁植长叹一声,“我买它并非要自用,乃是得知尚书令魏老大人途经此地,便想送去为老大人补身,聊表心意。”
“尚书令,送鸡?”
厉长瑛一副“我年轻,你不要骗我”的神色。
她再孤陋寡闻,也知道尚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