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回响着沈舟铿锵有力的话语。
气氛陷入沉寂。
刘詹心中骇然。
低头不敢看皇上的脸色。
他瞥了眼伏在地上的沈舟。
这人怎地这般大胆,竟敢在皇上面前说这等言辞。
是真不怕人头落地啊
赵骜看着底下的人,神色却无半分怒气。
反而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。
“爱卿当真愿意回乡种地?”
沈舟沉默了一瞬,道:“微臣很少下地,可能不会种地吧,毕竟臣这一把年纪了,手也废了,学是学不会了,可能会去当个夫子,赚点小钱养家糊口。”
“爱卿说的,可是有些心酸了。”
赵骜神色敛了敛,“起来吧,跪着也不嫌地板冰冷。”
“是有点冷,多谢皇上。”
沈舟是会顺杆爬的。
闻言,一骨碌就起来了。
比跪下的时候,还要干脆利落。
按理说,这等不明显的差别,不会被人发现。
可皇上是何人。
他常年坐于高位。
就是便于观察底下臣子的神色变化的。
底下人一个睁眼闭眼,一个瞥眼,他要注意,没人能躲过他的法眼。
这么多人,他都观察过来了。
现在底下区区沈舟一个,他又怎会观察不过来。
他轻轻笑了下。
明明声音并不大,可在这空旷的殿里,却像是会放大人的声量一般。
这声轻笑,传入了沈舟的耳中。
同时,也传入了刘詹的耳朵里。
刘詹觉得这道轻笑有些奇怪。
可他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。
凭着伺候皇上多年的经验,刘詹觉得,这道轻笑,并不简单。
沈舟心里倒是好像有些明白。
他眼观鼻鼻观心,做一个沉默寡言,不好奇任何事的美男子。
赵骜看了会沈舟,才道:“爱卿说的,朕可是记住了。”
皇上的开口,让沈舟松了口气。
“皇上放心,您随便记在心里,要臣发誓也行。”
赵骜笑道:“誓言?朕以前也发过,可如今,也不见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