翩跹脚步停下,足下翘头履缀着的明珠在黄昏晦暗的天色下熠熠生辉,亦如驮着她游走的点点萤火,如梦似幻。
沈熹微转过身,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胭脂般的红润,“熹微想要自由。”
她笃定而又诚挚,“这份恩典,只有殿下能给。”
萧煜昳丽的眉目满是错愕,墨眸幽深暗炙,银瞳盛满了冰冷的阴鸷。
“娘娘错了,东周皇室只有我与皇兄两位皇子不假,可你信不信,便是皇兄驾崩,朝臣与太后宁愿从诸位皇叔的子嗣中挑一人继承大统,也不会传为于我。”
“萧煜,不配做娘娘盟友。”
他面色更加冰冷,瘦弱的周身,仿佛竖起一道又一道坚冰,困囿自己,也将沈熹微彻底隔绝在冰墙之外。
沈熹微呵出一口热气,“金鳞岂是池中物,一遇风云便化龙。”
“龙困浅滩于殿下来说,并非屈辱,而是蛰伏,熹微相信,殿下迟早能一飞冲天,遨游九天。”
少女唇色苍白,一双圆圆的瞳眸,却比萧煜见过的最亮的星星,还要璀璨夺目。
他满身泥污,深陷泥沼,恨不得与这浊世共沉沦,拉世间所有人陪葬。
天上的星星,靠近他,也只会被他遮掩锋芒,璞玉蒙尘。
“好,若是我当真能登上那宝座,许你自由又如何。”
沈熹微嫣然一笑,“那便说定了,盟友。”
接连奔波了两日一夜,沈熹微才回昭阳殿,浑身的高热便压制不住,烧的整个人都迷糊了。
“珠儿,去给六皇子殿下送去一瓶金疮药”
“还有裴轻,刀枪无眼”
珠儿快吓哭了:“娘娘,您这是病糊涂了呀,裴守备,那是二小姐的夫君,与咱们有什么干系?”
宝儿拧了一条冰帕子敷在沈熹微额头,“这就是糊涂了。”
“娘娘这里有我,你先紧着去请太医给娘娘看诊,然后再去给六皇子送药吧!”
昏昏沉沉的沈熹微自躺到床榻上,便人事不知。
浑身痛处的身子好似被一根绳子拽着,扯着,一直扯着她跌落最深的梦魇处,不止不休。
梦里的萧煜,已不是如今单薄孱弱的少年,他高坐龙椅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