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熹微言笑晏晏:“即是如此,那儿媳便在门外等候,母后若是醒了,还请公公再通报一回。”
晨起的风势不弱,那公公看了看天色,便好心劝她说:“这天色昏暗,一会儿怕是又要起风雪,娘娘大病未愈,还是早早回去歇着吧!”
沈熹微自然不动,起初她站在风口吹吹冷风,身上的热度酌减,倒也还算舒服。
须臾片刻,阴霾冷凝的乌云下便飘起了雪花。
身上热度消散,沈熹微便冷得瑟瑟发抖,喉咙也一阵阵发痒,咳却又不敢咳,生怕再牵动肩膀处的伤口,加重伤势。
“娘娘,咱们回吧?”
珠儿劝着她,沈熹微依旧岿然不动。
风雪越来越大,一个时辰方过,沈熹微双腿便彻底没了知觉,冷得麻木。
眼瞅着她面色愈来愈惨白如纸,珠儿急的都要哭了:“娘娘,珠儿知道您有难处,不得不见太后,可您这年纪轻轻的若是就冻坏了身子,这往后可有着苦头吃呢!”
她倏然苦笑:“吃点苦头算什么,若是我不能揭穿北狄狼子野心,我们连命都难保住了。”
话音方落,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她僵着脖颈回头去看,却瞧见宫人推着黄梨木轮椅,艰难走在厚实的雪地中。
沈熹微皱眉,这么大的雪,沈静安为何会来?
阔别一日的沈静安,一身雪白狐裘裹着,大抵是前些日子重病未愈,依旧面带病容,神色也恹恹的。
瞧见站在雪地中的她时,眉头不悦紧蹙,下一瞬沈熹微就瞧见珠儿接过了沈静安递过来的狐裘披风,颠颠儿地朝着她跑过来——
“娘娘,大公子让你穿着。”
沈熹微没有接。
脱了这件披风,沈静安身上只剩那套素白的白布衣衫,满头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扎了一半的发丝,剩余的一半散散披在身后。
“把披风还给他。”
她不知沈静安这一世究竟经历了什么,明明上一世,直到她被毒死,他都活得好好的,甚至还随着萧煜远征南厥,立下不世之功。
可为何这一世,什么都还没发生,他却病的几乎故去,一双腿还因此残缺,再不能站立?
珠儿愣住了:“娘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