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熹微死死攥着拳头,太后正要敲打她一番时,却见她竟朱唇轻勾,绽出一抹笑意。
那笑容缺没有半分温度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儿媳愿意和解,日后与端妃妹妹,情同手足。”
萧煜说得对,不要隐忍,要杀戮。
若是早早除掉慕容端,宝儿便不会有今日这场无妄之灾。
风雪停止后,京都阴霾渐去,呼啸的北风却有加剧之势。
沈熹微风寒未愈,又被萧炽与慕容端丢进冰湖里,骤然吹过冷风,喉管便阵阵发痒,咳喘不止。
珠儿从身后扶住她,“娘娘,假山那边有座凉亭,咱们先过去避避风,等奴婢回去给您拿来止咳的药丸用了再回吧!”
喉管嗬嗬作响,接连整个胸腔都憋闷地难以喘息,沈熹微嗓音嘶哑到半个字都吐不出来,只能冲珠儿颔首示意。
珠儿为她裹好身上的狐裘披风,戴好兜帽,便小跑着取药去了。
沈熹微坐在石凳上,胸腔撕裂的疼痛,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。
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清瘦至极,修长如竹节的手指,“娘娘若不嫌弃,可以先拿去暖一暖身子。”
来人掌心中是一只,并不算精致的暖手炉。
古铜的材质,被摩挲的很是光滑,一看便是他常用之物。
沈熹微眸光顺着他清瘦的手,眸光上移,落在他清隽,充满书卷气的脸上。
楚淮之!
她双眸瞳孔倏然紧缩,倏然起身,后退数步。
前世,她殚精竭虑才将裴轻从边防守备扶持到右丞相之位,数十年里,荆棘波折丛生,乃是官员晋升之路遇到的常事。
她为裴轻扫清障碍,从未遇到过棘手难缠的对手。
楚淮之是唯一险些覆灭整个裴家,让她摔过最大跟头的一个!
至今,沈熹微都记得那个暴雨倾盆的雨夜。
楚淮之手持一把油绢伞,率领数百刀光凛然的大内禁军,撞开大门,训练有素的将丞相府围得铁桶一般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右丞相裴轻豺狼,敢悖天常,不念君恩,贪墨军饷白银数百万两,边关之危十数年未平,士卒多耗,无尺寸之功,兹左丞相楚淮之捉拿裴氏一族与其党众,审结罪名,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