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才松了一口气,梗着脖子,故作恶声恶气道:“你爱要不要,不要还我!”
沈熹微低笑一声,还真想看看少年面红耳赤又羞涩地为她翻找医术,熬夜为她写方子的模样。
珍而重之的将小药瓶收进自己的荷包中,萧炽虽然一时间还没有得逞,可人心波云诡谲,她也不能保证,有朝一日,会不会着了萧炽的道。
“萧煜,多谢。”
面具下的少年人踌躇着,一双漂亮的异瞳无措地将她瞧着。
生平第一回被人感谢,他嘴拙地讷讷半晌,竟是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。
不想,这个扰乱他所有心绪的女人,竟然毫不避讳地抬手就摘下他的恶鬼面具,还冲他笑得花儿一样好看。
“萧煜,有没有人说过,你生的很好看,比萧氏皇族的任何一个皇子公主都好看?”
被夸赞了的萧煜,妩媚上翘的眼尾倏然一片猩红,圆而眼尾上翘的双眸却盛满了委屈。
“你没看到我脸上这一双异瞳么?这是恶鬼,是灾厄——”
“不是。”
沈熹微水一般清澈的瞳眸,柔软无比的将他望着。
“小时候,阿兄曾送过我一只异瞳白狸猫,他说,异瞳的猫咪在波斯国,意为祥瑞。”
“猫儿异瞳是祥瑞,凭什么换到你脸上,就成了灾厄?”
沈熹微笑颜如花地拍拍荷包里的小药瓶子,“谢啦,祥瑞。”
夜凉如水,萧煜看着沈熹微的背影一直消失在竹林深处。
祥瑞吗?
幼年时,他也曾问过母妃,他什么都没有做过,为何却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灾厄?
母妃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厌恶与怨毒,“因为你的出生不受人期待,我们每一个人都恨不得,你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!”
祥瑞还是灾厄,都是人为定义,因为他的出生不受期待,所以便是灾厄。
白锦湘直到后半夜才在昭阳殿的外间尖叫着醒来,珠儿被她吓醒,忙安抚她道:“皇后娘娘都说了,你被一张挂在树枝上的面具吓到,怎么叫都叫不醒。”
“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喊人来,才把你抬回昭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