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每念一个字,沈重的脸色便铁青一分。
念到最后,沈重气得爆喝一声:“逆子,你胡诌!户部、兵部与工部每一笔财政往来都有清楚的账目记录。”
“皇上若是不信,自可派人对账!”
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楚淮之,面色泰然,临危不惧道:“监察院可以作证,四部皆有阴阳账本两册,年初年尾所对账册,皆为明面上的阳册,每一笔都与实际账目大有出入。”
“至于具体数目写多少,都是沈丞相一人说了才算。”
国子监学子闻言,人人脸色大变。
他们早知文臣贪腐,却不知,贪腐数额之巨大,竟然接近半数!
而四部官员,大多隶属于沈重门下,可都是他的学生。
学子们义愤填膺地群起而攻之,没有禁军襄助,一个个没了子孙根的太监们势单力孤地挡在学子身前,很是吃力,眼瞧着再有最多半柱香的功夫,便要被人突围了。
萧炽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,握着剑柄的手指缓缓收紧。
沈熹微察言观色,心知,他当真是动了杀心,楚淮之怕是要遭殃!
“皇上,臣妾还要检举,慕容端之父豢养私兵,沈丞相之女沈娉婷之夫身为武将,无诏却擅自带兵入都,意图谋反!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!
沈熹微洞察人心,萧炽就是个被慕容端下了蛊的蠢货,他不在乎什么民生大计,什么贪污腐败,他只要自己能稳坐皇位。
文臣嘴上喊着两袖清风,实则却只想喂饱自己的钱袋子,这才紧紧依附沈重,唯他马首是瞻。
沈重谋反,却无异是公然掀了牌桌,他得了利,谁也别想再玩儿,谁也别想活。
果然,萧炽听罢沈熹微的检举,阴沉沉的目光立即锁定了沈重。
“老贼,你好大的狗胆!”
沈重神色几变,裴轻率兵进都一事,做得极其隐秘,沈熹微是怎么知道的?
行迹已经败露,沈重却还在咬牙硬撑,“沈熹微,你血口喷人!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,派人一查便知!”
一道垂垂老矣的嗓音蓦然响彻殿前。
萧炽回首一看,太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