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给万恭同擦拭洗身,破衣服直接让李笊篱扔了。清理右肩伤口换药的时候,发现伤口脓水汪汪的,这一番整理,疼的万恭同汗流浃背,低声哀嚎。
“我看这样不行,伤口这是待发啊,赶紧让笊篱去请张先生,光这点刀枪药,没有多大用处。”
所谓“发”,在鲁中这边就是感染中毒的意思,比如芫荽,是发物,香椿芽是发物,这种说法,一直流传至今。
李笊篱骑马去了孟家龙尾,大牛二虎石头今天都去了佛山子,寨门值守都是小字辈,他也不打招呼,径直出寨门而去。
其实大牛昨晚太过勇猛,身上也是有扎伤划伤,恭存让他回家休息一天,抽空巡查一下寨里寨外。
张敬龙随李笊篱,一起进了西院。下马拴好,进到侧院。
“又要劳烦张先生了。昨晚外出,不小心掉进一个陷阱里,上面还有一块石头砸在肩膀上。”
万恭存呶呶叨叨,显然底气不足。
“大少爷这么不小心呢,我看看再说。”
张敬龙应付道。
查看了一番,张敬龙打开药褡,他主业就是解毒,这伤口感染,也就是毒发。治毒就是以毒攻毒。他取出几种药散,按比例搭配了一下。
“大少爷,您忍一下,这伤口有毒,必须先去毒,再治愈。”
张敬龙让李笊篱找来一碗烧酒,用晒壶去火上烧到温热程度。
“大少爷,忍住,要不用烧酒祛毒,毒钻骨里,就不好救了。”
张敬龙把温热的烧酒,倒在万恭同的右肩伤口处。只听他一声哀嚎,哭爹喊娘,任凭李笊篱和吕秀姑按着,他还是身体蜷缩,叫到撕心裂肺。一袋烟功夫,恭同稍缓,又把配好的散药给他敷上,万恭同顿觉伤口清凉,似有凉风拂过。
“少爷可曾读过《韩非子》里的《喻老》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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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年读过。”
“可曾记得里面有一篇《扁鹊见蔡桓公》?”
“嗷,我明白了,先生是在说这毒的事啊,一点点向里发展,最后就治不了。”
“大少爷冰雪聪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