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把碎裂,下一步,顾铸步履如风,抢上去一把拔起。长钩微挑,那新剑落入了他早就预备好的一锅内。
刺啦做声,腥腥腻腻的味道弥漫开,“是滚油!那么一大锅都是滚油?”
卢三娘第三次,攥紧了李杏檀的胳膊:“他是要给那把新剑蘸火!”
李杏檀胳膊麻了,人也……麻了。
一脸由得她去爱谁谁的表情:“嗯呢,蘸火,跟淬火有什么不同?”
卢三娘笑道:“这你也不懂!自然不同的。蘸火的步骤可要复杂得多,满天下也就是龙泉、舜皇、武威、珞珈四个地方出来的传人,懂得蘸火……啊??”
她举起手来,捂住了嘴巴,扭脸看向李杏檀:“你家男人,到底什么来头?”
李杏檀眨眨眼睛: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她是真不知道,至于卢三娘信不信,那就另说了。
以滚油蘸火过后,把还带着豆油腥味的长剑以温水冲洗。
第三步是放入冷油当中。
大家看得一脑门问号:“好家伙,那个顾铁匠当真是农村把式不上台面嘛?一会儿滚油一会儿冷油的,搁这儿炒菜呢?”
雷巡抚在远处棚子里,笑着指指点点:“什么江湖把式,是不是搁点儿盐巴酱醋,等会儿给我们上菜?”
王翰没有跟他一起笑,捋须,陷入沉思:“王某是在舜皇山脚下长大,城中也多有铁匠。他的这几步蘸火法子,倒是跟我们那边有所相似。”
雷巡抚问:“这么说,他也是舜皇山的传人?”
王翰摇了摇头:“不一定,刚才那铁胎强弓的锻冶法子,又似是西域一带的胡人传来。舜皇山和武威相隔千里,门第派别之间更是相互严防死守,怎么可能身负两边绝学?也许,这个顾铁匠不过是浪荡各地的时候,各个地方都学个一鳞半爪,以此唬人罢了。”
雷巡抚立刻赞同:“应该就是这么回事,倒是叫今天我们解了个闷!”
“那是。”王翰含笑举杯,“来,以茶代酒。”
“以茶代酒!”
待得冷油凉透了剑锋,接下来顾铸的第四步就更加叫人摸不透了:“占鳌叔,把角落里的废水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