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先生拉着顾铸手,说:“你千万要问明白了,到底是什么人,为了什么事,要对尊夫人不利。”
顾铸点点头。
出门之后,和铁捕头并肩而行,铁捕头也问:“你们最近,有得罪什么人吗?”
顾铸摇头:“得罪最狠的,不就是柏铁匠咯。”
“那应该不是他。你刚送了他一场体面退场。他也知道你是孙先生的人,孙先生又是……嗯,反正,于公于私,他都不会再对你怎么样。”铁捕头说,“那还有别的人呢?”
墨眸突然之间,转深,顾铸盯了铁捕头一眼,虬髯胡子微微动:“铁老哥,你也不用拿话来套我。我知道你是担心那些人是冲着大人们去的。他们钱多官大惜命。”
铁捕头讪讪地挠了挠下巴:“嘿,你说什么大实话!他们几位今天心血来潮要微服小宴,如果被山匪海贼知道了,来绑一票,我这脖子上的玩意儿,恐怕就得搬家了!”
一直没吱声的伊尘师太突然插话:“铁捕头,顾铁匠,您二位不用担心。我这妙真观内,一切众生平等。无论是冲着世子和大人们过来,还是说寻常香客调戏杏檀施主,我都必定追究到底。”
她说话口吻云淡风轻的,自有一股风华气度。
顾铸和铁捕头,自然而然地,不说话了。
一行人来到了禅房外面,伊静师太亲自守在门边,神情憔悴,一脸惶恐:“师姐,我中了迷香……”
伊尘师太轻轻竖起食指,放在唇上:“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不过既没有履行好你的职责,难逃惩戒。等这件事过去之后,你自请到香堂去,跪香三日,另抄《南华经》六十四遍吧。”
伊静师太抱拳躬身领罚。
铁捕头是外男,留在了禅房外面。
顾铸想要找大夫,伊尘师太看出了他的想法,说:“贫道也略懂一点道医。观中也常备草药。就让贫道略尽寸心?”
顾铸就点点头:“受累。”
两人进了屋子,伊尘师太的小弟子世筝亲自守在床前,起来行礼:“顾施主!师父!”
伊尘师太问:“她人怎么样了?”
世筝说:“徒儿斗胆,给她请了脉,似乎是……睡着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