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想动作太大,一下子把搁置在书架高处的砚台碰倒了。
“小心!”
李杏檀抱着脑袋蹲地上的当口,预想中的碎裂动静没有传来。她睁开眼睛一看,顾铸接住了砚台,已经轻轻放到一边了。
他把她拉起身:“你真是的,跟你说多少次了,东西要放好。”
李杏檀看着他,忽地莞尔。
倒是把顾铸笑得楞了一下:“笑什么?”
李杏檀道:“没什么,我就是觉得,我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你。”
顾铸更不懂了:“怎样的我?”
“就是,自然一点的相处啊。刚才你坐在那儿,跟个大木头似的,我都好像不认识你了。”李杏檀柔柔的道,“你看这样多好。我宁愿你数落我呢。”
大胡子那脸,当场就忸怩了:“原来你喜欢受虐?”
李杏檀道:“倒也不至于。我就是想,我们可以自在一点?”
顾铸怎么想的她不知道,就是那天,顾铸离开的背影,很是有些雀跃到踉跄。
……
李杏檀一颗心扑在了羊绒上面,这件事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很难。纵使她有异常扎实的理论功底,时代技术在限制,想要用现阶段的纺织机纺织出现代的羊绒,谈何容易!
熬了两个大夜,画了无数图纸,最后李杏檀放弃了自己原创,而是利用当地的纺车进行改造。
许多零部件需要她自己先试做出来,再不断调试。
芯子里就是个科研狗,李杏檀最不怕失败,一次次推倒重来,从不气馁,更不叫苦,把妙真观上上下下人等,都给震住了。
这小姑娘,吃苦钻研的方式,跟别的人不一样?
带着脑子的吃苦钻研,而不是没苦硬吃?
这片方外之地,皇家别苑,上上下下,对李杏檀都有了别的计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