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太不听话了些。
剑阁之人想来端方雅正,克己复礼,哪见过盛凝玉这样的?
嬉笑怒骂,纵酒风流。
盛凝玉去过合欢宗,摘过霓裳池旁的情浓花,随手改过千年不变的符箓,自创过独一无二的法器,拥有过立于东海之上的万丈高楼……
怎么折腾怎么来。
那时的盛凝玉想,倘若她这样的人能当剑尊,绝对是老天瞎了眼。
谁知道,老天爷还真就得了白内障。
在师父剑尊宁归海仙去后,盛凝玉成了新一任剑尊。
她依然不怎么守规矩。
于是她就遭了报应。
那些昔日里随她纵马风流,为她指路红尘的人中,不知有几人参与,联合弥天境的魔修,拔了她的剑骨,除了她的灵力,将她封印在了棺材里。
转眼倏忽,甲子已过。
……
“宁道友,我从那人身上找出了这些。”
一道轻柔的嗓音打断了盛凝玉飘散的思绪。
她看向了面前容貌姣好的青年,他正弯着唇看向她,面容真挚又乖巧,似乎一点都没发现她方才走神。
盛凝玉面不改色地接过。
这漫天胡想的毛病是她从棺材里带出来的。
得改。
她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东西,眉梢一挑。
一袋下品灵石,一瓶丹药。
至于佩剑之类,为了防止被人追踪,盛凝玉随手丢开,并没有拿。
她接过灵石,又将丹药塞回青年手中,随手捡了根树枝握在左手转了转,满口胡诌道:“我天资不足,尚未引气入体,这丹药我用处不大,你收着吧。”
谢千镜歪了歪头,竟是真的乖乖将丹药收了起来。
盛凝玉:“……”
盛凝玉:“你打开看看这些丹药,有没有能将你的伤治一治的。”
谢千镜弯唇一笑,走到盛凝玉身后右侧,道:“多谢道友关心,但我的伤并不要紧,很快就会恢复。”
靠的太近了。
盛凝玉藏在衣袖下的右手痉挛似的颤动,她面上仍是漫不经心的笑,衣袍下却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