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说,这些自然是吴衡带过来的。
坐在窗下榻上翻书的吴衡见人进来了,放缓了语气道:“你为何不愿回府去住?”
“我这人喜欢清净,就适合住在这样的地方。”
明知故问,或者他觉得吴家肯接她回去,她就该高高兴兴地回去,但她才不会那么卑微。
悦然懒得跟他废话,径直从衣柜里抱出一副铺盖,就要往外走。
想住就住吧,反正她是不会与这位吃错药的吴大公子同住一屋的,先将就一晚,等明日把人送走了,她再搬回来就是了。
大晚上的,没必要搞的惊天动地、鸡犬不宁。
“你这是要去哪?”吴衡拧眉迅速挡在她面前,他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和了,这女人竟然一点也不领情。
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?
“睡觉啊!你既然想住这屋,让你住还不好了,你拦着我作甚?”
吴衡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住心里的火气,压低声音道:“你这样出去了,让院里的下人们怎么看?你要是实在不愿同榻而眠,这屋里有两张床,一人一张就是了。”
说着,一把抢过她怀里的铺盖,走到榻前铺好,然后躺了上去。
悦然眨了眨眼睛,放下悬空的手,无奈地轻叹一声。
心说,什么怎么看?他们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,她一点也不在乎。
不过这人今日到底是干啥来了,跟吃错药似的,让人摸不着头脑,刚成亲就把新婚妻子赶到庄子上来了,还怕别人嚼舌根?
悦然摇摇头,爬上了自己的架子床,放下帐帘,解开外衣,倒头就睡。
今日逛了一天,她本就有些困倦了,肚子还揣个孩子,更容易犯困了,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。
七八步外的榻上,吴衡听着床上之人平稳的呼吸,面上愠怒的神色渐渐和缓下来,静静地听了一会,倏然间手掌一翻,噗地一声,榻几上的烛火瞬间熄灭,室内随之陷入一片黑暗。
次日晨起后,两人一起吃了顿早饭。
几个下人,见两位主子之间的气氛终于融洽了一些,不时都暗暗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