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英娘借着烛光再瞧周氏,故作惊讶道:“哎呀,还真是小翠啊!你这大半夜的,到这里来做什么?
瞧把大家都吵醒了,也太不应该了吧。”
“杜氏,你们娘俩好歹毒的心肠啊!你们一唱一和的,故意设计害我,是不是?”
杜英娘一脸无辜道:“这你可就冤枉我们了。
这三更半夜的,我哪知道你会偷摸到楼上来,还偷窥我们呢?
再说了,你要是不踹我们的房门,你能撞在桌子上吗?
你自个居心不良,可不能怪在我们头上啊,小翠!”
杜英娘叫起小翠来,语调竟和荣阳郡主有几分相似。
听得周氏全身如针刺一般难受。
“杜氏,我好歹也是你继婆母,你一口一个小翠,是什么意思?”
周氏被磕得满嘴血,虽然痛得厉害,可她最不能容忍的,就是杜英娘拿她之前的身份作践她。
“我的意思是,我婆母是郡主,而你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低贱下人。要让我认你当婆母,我当真做不到呢!”
杜英娘这话一落,围观的客人们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,议论了起来。
“我算是看明白了,原来这继室是丫鬟上位,所以才处处跟原配生的大房过不去。”
“可不是,人家明明就在房间里休息,她硬说人家跑了,才闹了这么一出。”
“这老婆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,硬要诬陷人家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这继室不是个东西,那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。”
“就是,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。纯属没事找事。”
林鹤堂听着这些带着谩骂的议论声,气得一张老脸通红。
他朝周氏喝道:“还不快下来,在那纠缠什么?”
周氏不甘心地捂着自己的嘴,对林鹤堂道:“公爷没听见她是怎么侮辱我的吗?
我为何要下去?”
“真是越老越招人烦!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!”
见叫不动周氏,林鹤堂气得一甩袖子,扶着两位年轻姨娘的手,气呼呼地回大通铺去了。
此时正是腊月天,到了半夜,更是冷得厉害。
孙官差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