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她早有世世约定,是我迟了百年,而我迟这百年……也是因为你的上一个好弟马,霍镜!”
“不可能……”柳忘愣了一下,脱口而出便呢喃了一句,“你不应该是龙女……”
这一句话,仿佛让梦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疯狂朝我脑海中涌来,我怒火中烧,喊道:“我不是龙女,难道她是吗?!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,心寒比指尖更凉十倍,气到发笑。
我们两人僵持了半晌后,柳忘喉结滚动,低声沙哑着说:“我们先回黑山,好吗?”
很稀罕的一件事,我大约从没有见他把姿态放低到这种程度。
可我看在眼中,只觉得万分可笑,我反问道:“回黑山?我同你,什么关系?”
“你……”
我打断他的话,攥紧拳头时,指甲都掐进了肉里,刺骨锥心:“九天与胡朔玉都是我多年好友,你呢?你跟我,又算什么关系?”
“哦,我记起来了,我跟你柳忘,还有一笔账,没来得及算。”我惨然一笑,“百年前,你弟马骗我上岸,断我手脚,夺我气运命格;百年后,她还贼心不死,妄图占我身体,而你将她残魂带回黑山修补,你说什么?要送她入轮回?”
柳忘彻底怔在原地,原本想要上前拉住我的手,也悬在了半空。
他嘴唇轻颤,似要说什么,直到我用扶桑剑鞘撞开了他的手,后退半步,一边抬手擦掉眼角的潮湿,一边冷笑:“如果再回黑山,也是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她。”
说完后,我转身便走,只是转身的一刹那,胸口的痛苦犹如潮水一般密密麻麻袭来,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我脚步凌乱,几乎是逃也似的走掉了,这一回,身后的柳忘没有再亦步亦趋地追来。
我笑自己,明明都做好了决定,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心痛。
我沿着记忆里来时的路,终于回到了河畔,再见滔滔流水,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,一切都已经沧海桑田。
早上看着九天山上的日出时,我会想到,自己这样失魂落魄地,拎着扶桑剑,再回来吗?
我站在河边,低头看着水中模糊的倒影。段素河水流湍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