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桃花树下,垂袖而立,遥遥地看着我,一双赤红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我的身影,荡起层层涟漪。
日落西山,将一切东西的影子都拉得很长,此件天地只剩下我们两人,他就站在树下的石桌旁,嘴唇微动,仿佛想说什么。
我后退半步,关上了门。
双手抵在门上时,我低着头,咬紧牙关,心中不知是气愤还是难过,深吸一口气后,我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。
没有痛觉,甚至半点感觉都没有,意识都有点朦胧模糊,我反应过来,只是一个梦。
只是这个梦,并不由我控制而已。
我说的话还不够难听吗?他犯得着一直这样纠缠不休吗?
在梦中把我拉回黑山,他究竟想要做什么?!
门外响起了脚步声,一步步朝着我走来,无论我如何用力掐自己的胳膊,不仅感受不到半点痛楚,连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。
就像傍晚时,我们在祠堂一样,如果他不松口,我其实根本没办法推开那扇门。
沉默之中,我的十指渐渐用力,叩紧门框。
在一段本就不对等的关系里,就连我想要的陌路,也都在他一念之间,对吗?
当我意识到这点时,心中无力的酸楚开始悄然蔓延,门外的脚步声已经顿住,一门之隔,声音既在咫尺,也在天涯。
“我有话对你说。”柳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“为什么?为什么连几句话的时间都不给我?”
我咬紧牙关,没有吭声。
“霍镜,她只是百年前我手下一个挂名的弟马,仅此而已。她从不是我什么人,百年前她因齐家魂飞魄散,我从没想过还有机会再遇她的残魂,只是念着从前的缘分,想送她入轮回,也算把这件事彻底做个了断。”
“我承认,百年以来,这件事一直是黑山上一个禁忌,因为从我坐到这个位置起,伤我弟马等于打我的脸,更遑论动手的是齐家人,胡朔玉与我相交多年,这件事却连个交代都不肯给我。”
我轻轻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:“说来说去……”
“我只要你。”柳忘沙哑的声音骤然打断了我的话,“林晴,我只要你。”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