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他失踪了,这怎么说?他是输了还是赢了?”我追问。
“黑山上的人都觉得,这家伙肯定输了,说得好听是失踪,说得难听点,是连尸骨都找不到。”白云盛摊手,“自此,真没人敢随意进淮阴谷了,这儿住着一位难惹的蟒仙,慢慢都传开了。”
我跟白云盛两两对视,他眨着眼睛等我反应,我心底却有一股异样感。
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的……
见我不说话,白云盛又凑过来小声说:“这位的确不是个脾气好的主儿,如果他还曾做过狐野修,你必须留心。”
“他如果如此危险,胡朔玉也不会放任他就这么一路跟着我才对。”无论如何,我总是相信胡朔玉的判断的,奈何这些大仙家,心里全都有自己的小九九。
我们聊了这许多的功夫,药味儿越来越浓,白云盛熄了火,找了条毛巾把药罐盖子一圈都捂得严严实实。
他手上还在忙活,我猛地想起什么来。
“你说,血水随水而下,绵延好几里?”我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一缕不对劲,“这是传说的?有夸大其词?”
白云盛说道:“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,那会儿连柳忘都还不是黑山柳君,当然是山间传说,至于是否夸大其词,这谁又知道呢……”
“但是,那十二根铁枪是确有其事,当年看见的人不少,手法老到,除了心脏,其余十一根,枪枪避开关键要害,钉穿身体,说是虐杀都不为过。”白云盛一阵咋舌。
祠堂里,一瞬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白云盛似乎在做最后的工作,我冷不丁说:“清融,我看他的术法多跟水有关。”
“嗯?”白云盛没想到我话头突然拐到这儿来了,听后也点头,“是,他喜水。”
“几次接触,我觉得他身上有个特点,他似乎格外在乎水的好坏。从鬼市出来,他跟着去茶楼喝了一口茶,看着十分挑剔用水,也不喜别人碰。在黑山上时,我不小心吐在了深潭里,他当时就挂不住脸了。”我说。
白云盛有点意外,手上动作一慢。
我解释着:“我的意思是,这人十分难以容忍身边的水不干不净,真的会把常仙钉死在河里,放血好多天吗?那血腥味儿,恐怕他自己就要先跑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