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时泽带孟知棠去的,不是庙中摆着牌位的正堂,而是用来待客的侧厅。
当年,这家庙是工部督造,如今虽然破败了,但是规模不小,哪怕是待客的侧厅也很是宽敞。
不过此时这宽敞的正厅外,却是候满了伺候的婢女和下人。
香风阵阵,连门外廊下都临时铺了锦缎,豪华的令人咋舌。
孟知棠默默的低头,看了看自己,朴素的裙摆,还沾了泥泞,踩上这些锦缎,包管一走一个泥脚印的……
而她还没有踏入,就听到了萧颂明的声音。
这位太孙,语气里居然很是亲切,还有着哄人的意味:“放心吧,时泽很快就会将知棠接过来的。”
“他啊,一直都很在意这个小姑娘,您知道的啊。”
在意?孟知棠面上带着嘲弄意味,忍不住看向了边上的夏时泽。
自上次之后,这人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。
夏时泽察觉到了孟知棠的目光,面色冷中还带着僵硬,他拒了边上婢女要接伞的动作,不耐的收起伞,伞面的雨水溅了孟知棠一身。
孟知棠冷呵出声:“幼稚。”
她也推了边上婢女要接蓑衣斗笠的动作,反手将落满雨水的斗笠朝着夏时泽身上的白衣一抖。
后者早有防备,侧身一躲,便率先踏入了厅内。
此时,厅里正有道温和的女声响起:“那就好,有时泽看护知棠,我也是放心了。”
“嗯?你这么快就将人接来了?”
后面的话,是对着才入内的夏时泽说得。
夏时泽不语,只是用目光示意着。
门前,孟知棠拉了拉有些松动的包裹,才抬步入内。
厅内主位上,正有位雍容华贵的宫装女子,满含期待的望了过来。
只不过,那目光在触及到孟知棠的瞬间,便从期待变成了痛惜难受,她眼中,还快速的积蓄了眼泪。
“怎会如此?”女子猛然起身,端美优雅的面上还失了态,她颤抖着嗓,不敢置信道:“小知棠?”
孟知棠看着她靠近,也终于想起了这女子的身份。
长平公主,萧月芷。当今陛下的嫡出长女,更是母亲孟瑶的闺中好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