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万里的脸色一变,他知道赵天霸这是在暗指盐帮内部有人私卖公盐,他正要反驳,却被刘墉打断:“赵帮主,盐帮的经营之道,我们外人难以尽知。不过,我倒是听说,漕帮"协助"官府发放盐引时,有时会收取一些额外的费用,这会不会也是影响盐价的一个因素呢?”他“协助”两个字说的格外慢且重,显是另有深意。
赵天霸的脸色微微一变,他没想到刘墉会突然将矛头指向漕帮,他正要辩解,钱万里却抢先一步:“刘大人所言极是,我盐帮也听闻漕帮仗着人多势众和高……。”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忙改口道,“特殊的背景,常会收取一些不明不白的费用,这恐怕是盐价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。”
赵天霸怒道:“钱万里,你这是在污蔑!我漕帮向来公正无私,何曾有过收取额外费用之事?”钱万里冷笑道:“赵天霸,你敢说你们漕帮,从未有过加价发放盐引之事?那些盐商们可是怨声载道,说是有人故意控制盐引越发越少,逼得他们不得不付出更高的价格。”赵天霸的脸色更加难看,他知道钱万里这是在暗指高恒,他急忙说道:“钱帮主,你这话可要负责任!盐引越发越少,那是因为朝廷有新的政策调整,与我漕帮何干?”
刘墉见两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,便轻声说道:“两位帮主,盐政之事关系到国计民生,任何一个小小的变动,都可能引起巨大的波澜。我们在此争执不休,不如坐下来好好商讨,如何共同维护两淮甚至全国盐务的稳定。”高恒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,他知道,这场宴会已经完全偏离了他的初衷。他冷冷地看着刘墉,心中暗自警惕,这个看似文弱的官员,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中挑起两帮的矛盾,赵天霸和钱万里这两个白痴,还渐渐把自己不可告人的行径抖落出来。高恒深知,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刘墉等人走了。
当下重重地咳了一声,眼神威严地扫过众人,说道:“赵帮主、钱帮主,你们且莫要再被别有用心的人牵着鼻子走了。你们在这盐务之中,虽说有些许摩擦,但归根结底,都是为了维护这两淮盐政的大局,可不能因为一点挑拨就自乱阵脚,伤了自己人的和气。”
高恒话落,赵天霸和钱万里皆是一凛,瞬间领会了高恒的暗示。赵天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