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余医生胸有成竹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:“你猜对了,她确实有在我梦里这么说过,只是……你毕竟是容先生的好友,在你面前说他的坏话实在是不合适。”
容云衍连舍命得来的线索都敢交给余医生保管,想必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好友那么简单了,说是好兄弟也不为过。
余医生听的连连点头:“这才对嘛,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没好意思说实话,不过没关系,我绝对不是会通风报信的小人,这话到我这里为止,绝不会传到容云衍耳中去。”
这话我自然是信的。
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同时挂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问:“余医生,你的人品有目共睹,绝对不会是泄露旁人秘密的那种人,但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说话间,我已经在他的带领下去到了化验室门外。
此时距离大部分员工的正式上班时间还有一会儿,化验室里空无一人,隔着及成年人腰高的台子上的玻璃看进去,只能望见一堆堆的医疗器材,以及不知道属于谁的样品。
我身处这样几乎无法让人感受到生命力的环境中,连带着话音也变得没了情绪起伏,用近乎淡漠的语气问:“你早猜出……不,你早知道容云衍就是d先生了,对不对?”
这一刻我的话音无意识的模仿起了d先生,是在出口后才意识到原来剥离自己的真实感受也没那么难,甚至不需要用变声器。
余医生几不可察的打了个冷颤,若非封闭的走廊里没有风,非被我误会是冻的不可。
“原来他自称是d先生么?这可真是够中二的。”他无可奈何的一耸肩膀,神态颇为自若的对我说,“其实你说的对也不对,我确实是知道,但不是猜出来的,而是发现了确凿的证据。”
我无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,只觉得有些坦诚若是来的太晚,倒不如索性瞒到底,总好过像这样打我个猝不及防。
一片死寂的走廊恰好是个适合讲述秘密的地方,任何第三人的出现都会马上被注意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