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垂下眼睫,心底闪过一个不知该不该讲的念头,可还不等我艰难的做出权衡,走廊另一端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刘队在关键时刻赶回来,暂时免去了我瞻前顾后,不知该如何决断的麻烦。
余医生从他手中拿到了另一个烟蒂,同容云衍交给他的那一枚隶属于同一个品牌,并且看起来略长一些。
两枚烟蒂放在一块,就像是终于补全了本案所缺失的最关键的那一片拼图。
“这是——”余先生想问点什么,可刚说了个开头就对上刘队锐利的目光,当场就把话收回去,转而掏出钥匙,打开了化验室的大门。
进行dna比对对医生来说不算是太复杂的操作,尤其一墙之隔的室内就有可用的仪器。
余医生已经深谙保守秘密的诀窍,他如法炮制的利用容云衍先前留下的信息填好化验单,将这次的样本都伪装成是容云衍的,然后将它们光明正大的录入系统,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结果就好。
刘队嫉恶如仇,对这样违背程序正义的事其实是很看不惯,可事已至此,他能做的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直到离开医院时才叹了口气。
我做不到对此视而不见,婉言安慰道:“请放心,余医生嘴很严,绝不会告诉别人的。”
刘队叹气的声音登时变得更沉重了,他像是在数个小时内瞬间苍老了许多岁一般,不失沧桑的对我说:“我不是在担心这件事,原则这种东西并非不可违背,只是……我忽然觉得讽刺。”
“我的上司和同事本该是最值得信任的人,可他们却成了我现在必须防备的对象,甚至还要寄希望于一个底线灵活的医生,这难道不讽刺么?”
他没指望能得到我的答复,说完这些便话锋一转,像是压根不曾讲述过这些事一般,恢复了先前的态度,漫不经心道:“对了,记得通知容云衍的家属一声,下午就可以把他给保释出去。”
“谢谢。”我心领神会,并没有真的去通知疗养中的容叔叔和容阿姨,而是打电话给了他在容氏的助理。
这位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