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哗哗的水声中想起了一件往事。
在我还是沈棠,容云衍也还是个大学生的时候,我们时不时的就会悄悄约着外出游玩,其中便包括如今想来完全是换了个地方吃饭的野餐。
有一次我们的运气特别差,野餐到一半就遇到了六月的变脸天气,当场被雨水给浇透了。
容云衍试图脱下他那时穿在身上的运动外套帮我挡雨,但在瓢泼大雨面前,这点努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,我们回到家后生怕被容叔叔和容阿姨发现偷跑出去玩,连忙一起躲进浴室换衣服。
那时的我们都还年轻,不明白有些迟早会发生的事压根不值得去憧憬,恨不能各自占据浴室一端,生怕看到对方被雨浇透后,再也无法被薄薄的布料遮挡的身体曲线。
最后先有反应的人是容云衍,他仓皇转身,将毛巾递给我擦头发,等我伸手接过去,理解就又把脸给偏了回去。
从前的场景跟眼前的这一幕发生了重合。
我看着被容云衍递到眼前的毛巾,一边冲洗着疼的火辣辣的皮肤,一边疑惑的问:“你不洗一洗么?这种伤最要紧的就是时效性,否则就算找到再好的医生也没用了。”
他身上那件外套比我的衬衫厚的躲,所以哪怕他都被泼的湿透了,也照样没损害到藏在衣底的皮肤,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难免会遭殃,不快点清洗的话,真令人担心他身上其实会留疤。
“你先吧。”容云衍欲言又止的抬起了手,他没有回头,而是同我背靠背的站在狭小的浴室里,让我在抬眸望向镜面时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。
他手上的烧伤刚添了没多久,纱布都还一层层的裹着,再沾水的话会有感染的风险。
我可以对此视而不见,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可他刚刚才又救了我一次,再这样装聋作哑的话,未免显得我太冷漠无情了。
身上的疼痛很快得到了缓解,这说明那所谓的强酸液体大概率是被稀释过的。
我有些想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理由,他都把我逼到空无一人的消防通道里去了,还放出话来要让我一无所有,这样的人不该下定决心要我的命么?
他没有提前稀释硫酸的动机。
我将湿漉漉的头发挽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,又挽起袖子对容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