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王阴鸷的眼睛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刘侍郎怯生生地缩回脖子,继续拱着肩头,伸着又胖又短的胳膊去怀里到处摸找着。
半天,也没摸到一页纸。
他忽地想到什么,转身去旁边一个随行官员手里抱着的一摞手册里,抽了一本出来,一本正经翻看着。
表情也是姹紫嫣红的精彩。
先是煞白着一张脸,战战兢兢翻找着,嘴里念念有词。
像是念咒般。
翻了几页没有找到,就有些急赤白脸,慌乱急躁地翻着。
翻了十几页还没有找到后,刘侍郎的脸彻底黑了。
额头似乎都挂着两道黑线。
“一定在下一页……一定在下两页……一定在下三页……”
刘侍郎一张脸精彩纷呈的时候,顾尘逍的内心也在翻江倒海。
因为,他全完不知道户部的名册还有正本和副本一说。
也就是说,他派人改的是副本。
那,那……这正本,正本……
顾尘逍面上依旧倨傲,可那颗心,却是提到了嗓子眼。
紧张的不行!
刘侍郎额头垂下的“黑线”上,已挂满一串串汗珠,可是写着叶小鱼生辰八字的一页,还没有找到。
面沉如水的谢玉墨,用杀死人的目光盯了刘侍郎片刻,一把扽过册子,沉重又稳重地节奏翻着卷册。
一页,又一页。
谢玉墨也没有看到叶小鱼的名字。
一旁的刘侍郎,在几乎冻成一座呼之欲倒的冰雕时,谢玉墨冷冷道:
“找到了!”
他没有立即递给刘侍郎,而是仔细地看了眼叶小鱼的生辰八字。
居然,居然写的也是——未时!
这……什么情况?!
根本不可能啊!
安平桥下铁板上刻下的生辰八字,明明是他从户部名册上核实过,才派人刻下的。
怎么会不一样?!
到底是哪里出了错?!
哪里出了错!
谢玉墨深深忘了顾尘逍和叶萧逸一眼,心中滚过了波涛汹涌的长江水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