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道:“你一个人住么?”
他爹在京中供职,徐臻不和家里人住一块,未成家竟然分出来住。
徐臻道:“我是父亲家养子,十二岁会手艺之后,便自行搬出来。盛京寸土寸金,落脚不易,我不好过去占位置。”
闫欣诧异道:“你十二岁便一个人养活自己,还要读书考功名。”
徐臻感慨道:“十二岁我都觉得晚了,原先我想着早些独立便能将弟弟接过来。而且我和其他孩子不同,十岁个头都已经有人家十五六那般高了,在外做学徒也不会吃亏。”
他吃不吃亏闫欣也不清楚,但他有这份心为何徐致来了盛京却不跟他说。
闫欣跟着他进了屋中,里面只有一个厅堂,旁边便是厢房,徐臻将她请在前厅坐下,自己进屋将闫欣之前问的书信都翻出来,一年统共六封,齐齐都摆在闫欣面前。
“这些都是。”
闫欣坐在桌边,伸手拿出一封,问道:“徐致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你寄信的?”
徐臻正在屋外点炉子烧水,闻声远远地回道:“一年前,听说是他失踪后的国子监第一个休息日。最下面那封是我收到的第一封。”
闫欣从底下又抽出徐臻说的那封打开一看,和在尤府看的那封信不同,这两封信的笔迹相同。
并且她发现自己方才问的问题有些多余。
信上明晃晃的写着日期。
崇明十三年二月
信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,三言两语说的都是家常话。让闫欣疑惑的是里面有一句话问话。
——“弟不敢启齿,但问兄长,可曾忆父亲教诲。”
相对其他平和语气来说,这句话听上去饱含了责备。
她记得徐臻说起过他家是铁匠出身,按徐臻所言他自小生活在徐家,那徐致的父亲应该就是他们养父。
可徐家兄弟的养父还在朝中为官。为何徐致忽然会在信中提起父亲教诲。
她上下重新看了两遍,依旧没在其他的字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