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不说昨日午间夏欢言将阿则推下荷塘想要阿则的命,就说晚间从夏欢言那里问出了些什么,父亲难道忘了吗?”
“你如何得知?”
夏政年诧异抬头看她。
昨夜她是在夏政年和申氏离开后才被发现在房顶偷听,夏政年并不知她都知晓了。
“父亲别管我是如何得知,我只想说发生了这样的事,父亲竟还会觉得母亲是因我说了什么才打算搬到小佛堂闭门修养,十分可笑。”
她抬手重重擦了擦眼角的泪痕:“不问缘由,劈头盖脸就是给我一顿骂,还骂我是白眼狼。”轻笑,“原来我在父亲心中竟是一个没有良知不知感恩的白眼狼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既然我这么令父亲失望,往后父亲便全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。”她双手交叠向前,眉心抵在交叠的手背上对夏政年深深地鞠了个躬。
起身,转身,径直离开。
没有一丝犹豫,不顾身后的喊声。
“歆歆!”
“姑姑……”
“歆歆,等……”
却始终没人追上去。
不是不想,是下意识退却。
夏长风沉着脸:“这下父亲满意了?”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,我以为……你们母亲是去她的杏花苑回来就决定搬到小佛堂,连我的面都不见,我也是着急了才口不择言,我不是故意……”
“先是我这个三哥令她失望,紧接着是父亲,我们真不愧是父子。”夏礼自嘲一笑,“我们都自以为对她有多好有多宠她,到头来却伤她最深。报应啊,都是报应。”
他就这么略带疯癫地笑着离开。
没有再管将自己关在小佛堂的母亲和满脸懊悔的父亲。
径自回院子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侯府。
说是听夏长风的安排出去游学养心性,实则不过是与申氏一样都是不敢面对匆匆选择了逃避。
小佛堂外动静这么大,在小佛堂里的申氏会一点都没有听到吗?
小佛堂又不是有多大膈音也不是有多好。
可从始至终,小佛堂的门都没有打开过。